?夜已经深了,外面依旧有窸窸窣窣的落雪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
屋里的暖气还不错,霍燃又热气足,他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平角裤睡觉,他躺在了被窝里,半靠在了床头上。
高大的身影几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不知道在深思什么,过了会,从床头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在手里打转了一圈,然后,“咔擦”一声,点起了火,幽蓝色的火苗在黑暗之中跳跃着。
霍燃咬着烟,凑近了火苗,火苗一下就吞噬了烟头。
亮了一瞬,又迅速地暗淡了下来。
黑夜之中,只余下了一点的猩红,散发着幽光。
霍燃吸了一口烟,甘冽的烟草气息蹿进了鼻息里,在四肢百骸里流窜着,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喉结滚动。
他不停地回想着,苏予环绕在他腰上的手,白皙、细腻、温热又柔软,越缠越紧,仿佛要令他窒息。
霍燃胸口猛地起伏,他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侧躺了下去,窗帘没有拉紧,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从缝隙里钻进来的月光。
莹润柔和,又高贵。
像极了苏予给人的感觉。
老房子隔音差。
隔壁卧室传来了翻身的声音,苏予似乎睡不着,翻来翻去好一会了,两个卧室的床都是紧贴着墙壁摆放的,只隔了薄薄的一面墙。
霍燃翻了个身,对着墙壁。
他抿着唇,伸出了手,然后,曲起手指,骨节在墙壁上敲了敲,一下,两下,三下。
墙壁那头的翻身声忽然就停止了。
过了一会,也传来了苏予敲墙的声音,像是回应一般,三长两短,她仿佛来了劲,不停地敲着。
明明是温软的敲击声,却像是重锤落地,绷起火光,胸腔发热。
霍燃的声音很平静,有些低沉:“快睡。”
苏予的声音则很轻柔,带了点莫名其妙的愉悦,不知道她在快乐什么,她说:“晚安。”
霍燃没有再回答,闭上了眼睛,唇线绷得很直,像是讥讽,又像是有其他的情绪。
她高兴什么,高兴千里迢迢来到了这个遥远的村庄,睡在了冷硬的床板上吗……
许久,他的薄唇缓缓地扬起了浅淡的弧度。
*
第二天,大概是有点不太习惯,苏予很早就醒了。
农村的人们起得更早,也更有烟火气息。
早早的,苏予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狗吠声、鸡鸣声和过往拖拉机的马达声,村民们喜好吆喝,房子隔音差,他们的对话苏予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无非就是问好问候,但充满了温馨。
苏予弯了弯唇,又在床上赖了会。
她忽然感觉外面的吆喝声小了点,像是有人让过路的村民们注意声响。
——“啊,你家还有人没起啊?阿燃。”
霍燃的声音很低,淡淡的:“嗯。”
“你奶奶不是去你姑那了吗?还有谁啊?”
不知道霍燃说了什么,苏予没有听清,只听得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暧昧起哄的笑声,人群都散了。
苏予翻了个身,埋头在枕头里,蹭了又蹭,慢慢地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苏予爬起来,她身上穿的是霍燃的长衣长裤,裤腿太长,她叠了好几折,晨起的温度有些低,她穿上了自己的长羽绒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打开门,就看到霍燃正把早餐端到八仙桌上。
他听到了声响,转过头,回眸,淡声:“去洗漱吧,院子右手边第一个小房间就是。”
院子里落了一层雪,但很明显,霍燃清扫过了,将雪扫到了一边去,清理出了一条干净的路。
苏予昨晚就用过了洗手间,洗手间很小,水泥地,光秃秃的,没有什么东西,墙壁上横着牵了一根绳,挂着三条毛巾,一条蓝色,一条白色,还有一条全新的粉色。
架子上简单地放了一个漱口杯,一支牙刷和一盒牙膏。
苏予昨晚只是匆匆地洗了脸,并没有认真看过这个洗手间的构造,外面传来了霍燃的声音:“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苏予答,她挤出了牙膏,开始刷牙。
这种感觉很新鲜,苏予刷完牙,稍微梳了梳头发,走出了洗手间,迎面就碰到了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苏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阿燃啊,这就是你的客人啊?”
苏予怔了下,这个奶奶并不是霍奶奶。
霍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挑眉笑了笑:“对,奶奶,这是苏予。”他转眸,对着苏予道:“这是隔壁刘奶奶。”
刘奶奶的手里端着几个饼,突然就递给了苏予。
苏予一怔,下意识地就接了过来。
刘奶奶笑着说:“这是我们家早上做的饼呢,你吃,可好吃了。”苏予看了霍燃一眼,霍燃眼眸漆黑,没表示什么。
她只能收了下来,弯了弯眼睛:“谢谢刘奶奶。”
刘奶奶笑容慈祥:“城里姑娘好啊,城里姑娘看着靓。”她的目光笑着打量着苏予,“就是太瘦了,你看你这腰,一只手就能掐断了哟,这可不行。”
苏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耳尖上有点红。
霍燃对刘奶奶道谢了,跟苏予进屋吃早饭。
霍燃说:“刘奶奶是我奶奶的好姐妹,也相当于我的奶奶了。”
村里没有什么东西,早餐就是两个水煮蛋,两碗白米粥,一叠腌制小菜,一份现炒的野菜,还有刘奶奶给的饼。
苏予虽然平时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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