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众人平静地看着宇文豹,贾方仰头灌下一口酒,抹了抹嘴巴,大声回道:“没什么好说的,宇文将军,下令吧!”
宇文豹大喝一声:“好,都是好兄弟,贾方!”
“在!”
“你即刻入城,去安东侯府,向文锦禀报狼贲卫情形!”
“遵命!”
“段义!”
“在!”
“全军饱餐一顿,酉时出发,入城,接应文锦!”
“遵命!”
贾方奉命出营,无心观赏斑斓的秋色,一路纵马,越虎踞河,过鬼剃头,到平城西门时,已快申末时辰,听着钟楼报时的钟声,心中暗自着急,再过半个时辰,狼贲卫就要全军出动。
快速纵马入城,城里却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街上挤满了外出赏秋的人群,贾方虽然着急,却无可奈何,心中暗想,若是此时大喝一声:“狼贲卫造反了!”
街上,恐怕立刻就清净了吧!
心中暗自一笑。
到达安东侯府,贾方照宇文豹的指示,并未走大门,而是绕到西南角门,咚咚,咚咚咚,咚咚,轻轻扣了三下门环。
吱呀一声,门开一条缝,贾方牵马而入,身后,哐当一声,角门迅速关闭。
贾方随着仆人刚走几步,便惊得目瞪口呆,侯门一入深似海,可今日的侯府,却是军阵的海洋,园子里,院中,廊下,房中,或是小方块,或是大方阵,或是坐着,或是站着,全是旗甲鲜明的军士,目光坚毅,沉默无声,见有人走过,都默默凝视。
贾方久在军中,跟随文锦远征宴国腹地,纵横上千里,已经看出府中的军士,都是拓巴忍大帅帐下、虎啸军的精锐,人数,不下五千,不禁暗自惊心,五千虎啸军,是如何从原州来到平城,又如何集结在安东侯府,却无人发现呢?
文锦在侯府书房,听贾方禀报狼贲卫情形,不由会心一笑,对慕华博道:“想不到第一滴血,溅在了狼贲卫,豹兄,终究是豪杰,狼贲卫得手,箭,已经射出,贾方!”
突然回身喝到!
“在!”贾方熟练地回到,好像文锦从未离去,一直就是狼贲卫将军。
“你马上出城,迎接宇文将军,告诉他,狼贲卫先不入城,在城外监视羽翎卫动静,羽翎卫不动,狼贲卫不动,羽翎卫一旦出动,狼贲卫即刻入城,倾尽全力压制他们,不得放一兵一卒进入皇宫。”
“得令!”
贾方转身出门。
慕华博看贾方远去,忧郁地问文锦:“你如何处置征宪?如何对待燕子?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文锦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窗外已经偏西的秋阳,神情黯然,许久,才轻声道:“不知道,如果我失败,他们又如何处置我?如何处置你?”
慕华博无语,两个人问的,都是无解的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失败的一方,注定是自刎的结局。
“拓巴乌!“文锦走到门口,对外大吼一声,此刻,不是纠结的侍候。
“末将在!“一名铁塔般壮实的将军应声而入,带入一鼓凉凉的秋风。
“今晚宫中烽火一起,你立即率兵,不顾一切冲入宫中,压制熊扑卫,明白吗?“
“末将明白!“
拓巴乌大声回到,离开原州时,拓巴忍给他的命令很简单:“一切听文锦调遣,文锦在,你在;文锦死,你死!”
用了半年时间,五千军士分批便装混入平城,又散落在平城各处,昨日晚间,才开始陆陆续续在安东侯府集结。
军士,当然都是精挑细选,跟随拓巴忍出生入死的生死兄弟,大部分都是基层的军官,忠心耿耿,且身经百战,手狠心硬,了无牵挂的死士。
赏银,当然给的足足的,拓巴忍,不差钱。
拓巴乌领命出去,远处,传来申时正刻的钟声。
文锦轻轻一颤,起身走到静海与月儿面前,双手郑重一揖,笑了笑:“大师、师娘,该准备了!”
月儿去掉画皮已经半年,脸上的肌肤得以滋养,显出光洁的润泽,如果不开玩笑,便是一名沉静端庄的美妇。
此时,月儿静静地坐着,仿佛不舍这平静的岁月,听文锦说话,恍若梦中惊醒,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拿出两张精心制作的画皮。
见文锦比自己高出一头,便把他按在椅子上,仔细为他盘好头发,从上往下套画皮。专注的眼睛,慈祥的眼神,仿佛母亲为远行的儿子送行。
片刻,文锦消失不见,房中出现乞伏桑平,慕华博不由一笑,叹道:“巧夺天工,桑平,你说说话,我听一下声音如何?”
“是,太尉!”文锦拱手道:“桑平的声音,其实很好模仿,只需在最后一个字,加一个短促音,便惟妙惟肖。”
“有点意思!”
静海微微笑道,半年未剃发,他已经是一头银发如霜,高高盘起在头顶,气质渊深恢弘,深不见底,却是一名可爱的老人:“我没见过桑平,不过听起来是那么回事。”
“没见过,怎么会听起来是那么回事?老东西!”月儿骂道,互相拌嘴,是他们表达爱慕的方式。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只要不是成心分辨,一般人是听不出来的,大师说的不差。”慕华博也笑道,顺带为静海站了一次队。
静海见侯爷为自己撑腰,得意地看了看月儿,月儿扭头不理,又给文锦贴上第二层画皮,瞬间,桑平原地消失,一个沧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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