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抬头,感激地看着元彪,眼中暖意闪烁,随即抬手,元彪以为他要拱手致意,也躬身一揖。
电光火石之间,桑平挥掌,闪击安公公后背,安公公毫无防备,风中落叶一般飘出五丈开外,口中鲜血狂喷,无声倒在地上。
又挣扎起身,踉跄几步,要回扑桑平,却又重重摔在地上,双眼怨毒地看着桑平,又哀哀地看着文锦。
可风大惊失色,拔剑直指桑平,元彪迅速站位,死死护着文锦,桑平毫不反抗,闭眼等着可风穿透自己的胸膛。
文锦轻轻按下可风手中之剑,淡然道:“走,看看他!”
安公公身边,已经蹲满蓝衣卫太监,见文锦过来,纷纷让出通道,文锦并不靠近,远远看了一眼,命道:“抬回房中,传太医救治。”
蓝衣卫七手八脚将安公公抬了回去。
“救不活的!”桑平阴冷的声音。
“我知道,总得试试!”文锦温暖的笑声:“要是能救活,我会让你再补上一掌。”
桑平单膝下跪:“大将军!”
文锦温馨地笑了,抬手扶起桑平,语气平缓,仿佛面对上门做客的朋友:“先回去养伤,待伤好后,本将军还要倚重你。”
桑平拒绝起身,跪在地上隐隐痛哭,仿佛受了多年委屈的孩子,右手死死抠住青砖的砖缝,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压抑心中的哀伤,左臂的绷带,又渗出隐隐血丝。
元彪伸手要拉,文锦用眼神制止了。
许久,桑平恢复平静,缓缓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禀道:“大将军,殿中的宫女,挺可怜的,让她们出来吧。”
文锦醒悟,抬眼看了看天极殿,命令可风:“照桑平说的办,宫女都换成太监,派人送桑平回府。”
看了看渐渐隐入西山的秋阳,文锦徐徐命道:“元彪,你带一队侍卫,送我去宇文贵妃寝殿,今晚,本将军住宫里,你,全程负责本将军的宿卫。”
元彪惊讶地看着可风,这是绝对不合规矩的!可风抬头看着巍峨的宫殿,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元彪不回话,文锦奇怪地看了一眼,元彪忙躬身一揖,大声回到:“末将遵命!”
安东侯府,书房。
四名老人已经饮酒一下午,静海已经坐上桌子,早已不止三杯,伤口的疼痛,不存在的;月儿脸上红扑扑的,听文锦和燕子的故事,已经泪眼盈盈。
宇文化成已经沉醉,双手捂面,痛苦不已,指缝淌出缕缕泪痕,泣声哀叹:“想不到我宇文化成,竟走到这一步!文锦,竟然不让我进门!”
慕华博虽然饮酒不少,依旧神色平静,脸上,隐隐发青,听宇文化成的口气,心中似乎仍然不服,便冷冷道:“宇文大人,酒,已经喝了不少,该讲的故事也讲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大人似乎还心有怨气?”
宇文化成移开双手,深深叹了一口气:“安东侯,我岂敢不服,我的罪我知道,文锦是大将军,他要如何处置我这个义父,随他的便。”
月儿见宇文化成惺惺作态、装模做样,说不出的反感,同样是读书人,他跟慕华博,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便假装不理会他们,举杯跟静海一碰:“老东西,我们喝。”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却假装杯中不干净,狠狠吐了一口:“我呸!”
静海见她表演惟妙惟肖,扑哧一声想笑,却扯东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赶紧喝杯酒压压惊。
慕华博冷冷看着宇文化成,缓缓吐出四个字:“他,要杀你!”
宇文化成惊颤一下,眼中闪过恐怖,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不相信,又仿佛给自己壮胆,冷笑道:“那,随他!”
慕华博精准捕捉到他眼中的恐惧,心中极其鄙视,见他兀自嘴硬,便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他不杀征宪皇帝,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宇文化成并不在意。
“他不杀云青玄,而且礼送出国,知道为什么吗?”慕华博继续追问。
“你问他去!”宇文化成依然嘴硬,声音,开始犹豫。
“安公公反复无常,他依旧赦了,知道为什么吗?”慕华博步步紧逼。
“这?”宇文化成突然语塞,心中,隐隐不安。
“为了杀你!”
慕华博见时机已到,骤然一击:“他就是要让世人知道,他并不是滥杀之人,他可以宽恕所有人,就是不宽恕你,他,就是要杀你!”
“扑通”
一声闷响,宇文化成栽倒在地上,吓晕了过去,月儿起身要救,静海摆了摆手,示意不必,随即饮一大口酒,稍一运气,闭嘴疾喷,一道酒雾迷漫,精准撒在宇文化成脸上。
“咯”
宇文化成噎一口气,幽幽醒转,茫然地看着众人,不知所措,好像被吓傻了。
慕华博冷笑一声,揶揄道:“当年夺宫时的勇气呢?面对弥留之际的老皇上,不是很神勇吗?”
宇文化成已经清醒,缓缓站起身,慕华博闪电一击,击穿他心底最后的防线,击溃所有的自欺欺人和侥幸心理,让他的世界瞬间崩塌,晕了过去。醒转之后,文人最底层的自尊和孤傲开始反噬,占据他的心灵,维持了最后的尊严。
神思还有些微恍惚,宇文化成却已经平静下来,对慕华博轻轻一拱手,傲然道:“谢安东侯指教,老夫出丑了。”
说罢,转身,茕茕孑立,向门外缓步走去。
“宇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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