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忧的声音不大,却使得冷天勤震耳发聩。他握住了那起满老茧的双大拳头,目光迎上了解无忧的目光。四目相对,彼此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两人对视片刻,解无忧又缓缓地闭上眼睛,转身走在前面继续领路了。而冷天勤也是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仔细地观察着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解无忧见大师兄冷天勤这样认真,有些不忍地摇头叹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听见这话,冷天勤不由得一怔,心里暗想着:“眼见为实,难道还有假?”不过他却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下心来听解无忧继续言说。
“其实不是你的眼睛看到的不真实,而是你的眼睛看到了这个真实现象,才会导致看的是假的。就像眼前这些乱阵,光是用眼睛看是很难寻得其中的玄妙之处的。因为你已经被这些表现出来的现象迷幻了……”解无忧说得很慢。
“那这些乱阵是假的吗?”冷天勤感到很好奇。
“不,是真的!师傅还不至于用一个幻阵来迷惑历练我们。这世上有两种谎言;一种是欺骗别人的,另一种是欺骗自己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乱阵石林中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谎言世界!自己对于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不过那终究是欺骗自我的谎言……”解无忧说着,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冷天勤有些似懂非懂地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不断地思索着解无忧的话。要是没有理解的地方就先记下来,之后再去思考或者请教当事人,或者是师傅。这是这些年来他养成的一个学习习惯,虽然学的进度不是很快,不过他学得很扎实。
两人就这样,你问我答,或走或停。
……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在乱阵石林的另一处的练木柔和杀无敌突然异口同声地恍然大悟道。两人在这里如此努力却始终一筹莫展很久了。
两人睁开了双眼,此时此刻的心境,不是之前那种竭尽全力的突破极限再突破极限的沉重,这是一种放空一切的自然而然!
两人站起身来,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周围的一切。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明朗,整个人的身体与灵魂都进入一种微妙的状态。
五年弹指灰飞而逝去,他们终于回到了那个曾经熟悉而遥远的地方。而那遥远的天空之城上伫立着一个雄伟挺拔的身姿,他只是立在那里,一眼望尽天涯路。
“十五年尺……倒是比我预期的早了那么一丢丢,嗯也就是一丢丢而已!”瑾言看着终于历练归来的几个徒弟,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言表。
“师傅!我们回来了……”冷天勤和解无忧一脸忧愁地跪到了瑾言的面前,眼泪也不知觉地夺眶而出,像极了流浪多年之后归来见到父母的游子。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还有不要哭了!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十几年的试炼都枉然了!”瑾言扶起两个哭成泪泥的两个徒弟,然后细细打量着他们这些年的变化,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每一刻的成长,不过还是忍不住去关切。
不久,练木柔和杀无敌也是着急而归来。
四个人再次相遇,抱成一团,泪洒一片。
许久之后,他们还是有些期待侥幸地凝望着结界的大门。可是始终没有见一个人影浮现而归,期待得越多,失望就更多。可他们仍然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
平时闹腾的小山书院,也变得安静了许多。瑾言还是正常给他们授课,只是任由他们如何的大声也填不满心房里的那一份空洞。
又是一年过后,还是如平常一样的授课。瑾言看着眼前这四个心不在焉的徒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任谁面对生离死别,也不能那样释然的。自己都做不到,何况是别人呢。这些年来不仅他的徒弟在苦修,他作为师傅的也是在历事炼心。这堆积成山的书籍,就是万年亿里的历事炼心。知道知识是一回事,一笔一划刻篆出来又是另外一种磨练。
“哎……你们是不是怪师傅太过狠心无情了!我说过,只要你们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现在这句话仍然算数有效。”瑾言叹息言道。
“不敢……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谁!”杀无敌率先出言说道。
“不敢……?不代表没有……”瑾言凝眸看着杀无敌。
“对……我就是认为师傅太狠心无情了。我们可都是师傅你的徒弟呀……”杀无敌忍不住师傅瑾言这样地逼视,眼红泪漏地哭叫了起来。
“说实话也不是很难嘛,如果受不了,大可以离开……”瑾言看着泪红的杀无敌淡淡无谓言道。
“无敌师兄,你少说两句。”练木柔悄悄地拉了一下杀无敌的衣角。
瑾言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然后见四个徒弟只是低着头沉默,于是继续开口道:“如果觉得不公那就自己去颠覆这个不公的世界,不过在那之前得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可不想我的徒弟才刚出师,就莫名奇妙的死在了外面。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做个狠心无情的人。”
练木柔、解无忧、冷天勤、杀无敌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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