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统治者为了巩固自身的贵族统治,不惜使人变得愚昧,变得麻木,变得苟且,变得狭隘,从而使这个国家在后知后觉里变得落后,走向衰弱。
念及这些,再看到面前这个建奴跪着都还不安分的没素质表现,重真顿时就乐了,嘿嘿笑道:“老子还以为你首先会仰天怒吼,发誓将老子碎尸万段呢!”
这建奴依言仰天咆哮,若非双手被粗粗的铁链牢牢束缚,非捶打胸口不可。
“你这蛮兽!”
“你这野人!”
“黄帅面前,岂容放肆!”
一种心腹亲卫再次大怒,戟指纷纷怒喝。
重真却跟个没事人那样,只冷冷地盯着那人。那建奴许久都未见面前这个少年的情绪有所变化,便也逐渐平静,只冷冷瞪着重真。
“碰上对手了!”他心里默默地咆哮,同时盘算,“该如何脱身呢?”
重真仍旧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直盯得这个强壮得不像话的建奴心中发毛,大冷天气里除去铠甲之后一身单衣,却又冷汗之流。
鳌拜觉得面前这个明国少年虽然也很强壮,但与自己相比还是逊色不少。
然而他的眼神比这个冬天的冬风还要冷冽,明明并不剧烈,却寒入骨髓。
笑话!他自恃皮糙肉厚而衣服穿得少!被强行褪去棉甲之后一身雪白的里衬,哪怕冬阳临空,于平原之上跪在高坡之上许久,不冻得跟只狗一样才怪!
反观重真,与火枪兵一样为减轻负重而穿着薄甲,里面却穿得挺厚实。
这如何能比?鳌拜有苦自知,直视许久,他那瞪得牛一般大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开始闪烁,最终低下了桀骜的头颅,思忖该如何才能脱身。
以他这样的身份被明军活捉的,在八旗直系中,尚属首次,因此并无借鉴。
“这黑猩猩看似粗犷,其实奸诈着呢!”重真见状不禁暗道,又见第一波心理攻势在环境的因素之下开始奏效,便打破沉默道,“你是鳌拜?”
鳌拜豁然抬头惊骇欲绝地看向他,下意识道:“你怎会得知!”
“还真被老子猜中了!”重真大乐。他的外面很严肃,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若是年长几十岁再养一副花白的胡须,整个一仙风道骨的家伙。
也正是因此,他的内心也分外的玩世不恭。
“你觉得我有多乖巧,我便有多顽张!反之亦然!”此乃他的内心独白。
孤独之人,从不与人坦白自己的内心,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
当然,他也并非全是蒙的。
这份灵感一方面来源于他对历史的认知,另一方面便是草衣卫提供的情报了。他早已得知多尔衮此次所带的将领除了岳托,便属这个鳌拜最为勇猛!
多尔衮有着自己的心思,那便是在年轻的八旗子弟里培养势力。
他到底想做什么,放眼明金或许便只有两个人得知——他自己,重真。
谷便连黄台吉对他的戒备,也仅仅是出于上位者的本能。
每一个身处高位,爬无可爬之人,首先想到的必定便是如何巩固这个位置。
一语道中,袁七等人曾屡次听闻他对于某些事情的预言,但这次却分外震撼,对他的钦佩已如那辽河之水滔滔不绝。
与重真接触破少的王虎,尤其是那几个火枪兵,更是已瞠目结舌,将之惊为天人,纷纷想到:“怎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份本领呀?除了天人还能有谁?”
有时候绝对的忠心便是出于这样的自我认知,哪怕这份认知其实并不对。
重真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次简单推理,便会让身边之人将自己当做那预言家来看待,只朝鳌拜挑挑眉道:“老子这仗打得是否还行?”
说起才刚刚冷却下来的这场战斗,鳌拜就觉得憋屈无比。
明明是奔袭战,却不想明军似乎早有准备,像极了遭遇战,乃至于守株待兔。
然而战斗一经打响,鳌拜便觉得啥都不是!
既不是奔袭战,也不是遭遇战,而是像极了传说中的烂仗!
尤其让他愤恨憋屈的是,这场战斗打到后来,他堂堂鳌拜居然不再成为进攻的一方,而是被围歼的那一方。
由进攻到被迎头痛击再到被动防御继而被围歼,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快,快得以鳌拜的智商完全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
鳌拜铆足了愤恨,想要等到重真靠近之后再唾他一脸,哪知道这小子就是不上前,鳌拜恨透了他那打了胜仗仍旧云淡风轻的样子。
因为这与他的处世之道完全相悖,他但凡是取得一丁点儿的胜利,都会大肆宣扬,以名气配合武力,在巴图鲁辈出的八旗之中,去奠定他青年翘楚的地位。
这便是他鳌拜的小心思!放眼后金,便连黄台吉都无法看透,因为他的目光始终都在高层,都在平衡八旗诸王诸部族之间的关系,唯独多尔衮!
这便是鳌拜甘愿为之征战的原因,哪怕这一次多尔衮弃他而走。
鳌拜也始终认为,多尔衮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他。
尤其是当面前这个少年喊出自己的名讳之后,鳌拜便更加笃定他的猜测:“这小子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一定也知晓我在女真巴图鲁里是何等的英勇,轻易不敢怠慢!或许很快这小子就会解开老子的镣铐,好生伺候!”
重真也有着自己的心思,相对于鳌拜的私利来说,显得十分功德。
只见他不再关注鳌拜,而是转向诸将道:“该如何处置这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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