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山海关进入关内之后,重真先抵永平,再到滦州,又过迁安,最终抵达遵化。这正是己巳之变最后,黄台吉退出关外之时仍旧占据的四座城池。
黄台吉意图以这四座城池作为再次绕道入关的据点,并遣阿敏镇守。
黄台吉明知守不住,却仍让阿敏驻守!
最终,古稀之年的孙承宗临危受命,驱除鞑虏,收复四城。
马世龙于此过程中,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又因重真的到来而有所不同。
屯住于四城的军队和居住在这里的百姓,都对即将到来的己巳之年持美好憧憬的态度,重真认为这并非华夏人不知居安思危,而是对于生活充满期盼。
只有善良、勤劳、自信的人与民族,才会拥有这种期盼。
默默的加固、练兵一直都在进行,重真最盼望的便是黄台吉被硬生生地阻挡于长城之外,使其费劲心机历经周折却一无所获。
那样一来,绕道入关的事情就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即便黄台吉想要再次发动,后金的其余贵族也会联起手来抵制他。
甚至于,便连他的大汗之位都会不再稳固。
万里长城蓟辽段的防御也在加固,兵力也在默默调动。
马世龙屯兵蓟州,总领着马兰峪、古北口、喜峰口、大安口等关卡的防务。
古代社会的国家工程唯独一点儿好,便是无需在招投标的过程当中靡费大量的时间,但凡是官员有点作为,便会坐起立行。
百姓也只需官府给口饱饭吃,最好能省个一口半口把家里的那几只也顺便喂饱,至于工钱不工钱的,那不重要。除非世道真的剧变到无论如何都生存不下去的程度,反正横竖都是死,人们才会揭竿而起。
没办法,华夏人天生就是这般善良,多灾多难并没有将这个民族拖入险恶的深渊,而是让之变得更加勤劳,更加坚毅,也更加多样性。
那些不甘平庸又不愿或者无法走正途之辈,注定是要造反的。
重真认为不论官府是否对得起他们,不论乱世是否来临,李洪基、张秉忠、高迎祥、罗汝才这些人,注定都是寻找各种别人对不起他们的由头,从而走上造反之路的。或许他们真的是要免租均田,又或许仅仅是为了“吃他娘,穿他娘”。
“又或许,真的是这世道不公,真的是官府太过分了吧?”
重真望着那因大雪而变得朦胧的河山,也不愿多想这个千年难解的话题。
在蓟州与马世龙分别,重真先往西南抵达通州,折道往西北来到顺义。
他本来还想去昌平看看的,因为昌平再往西,便是万里长城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关卡——居庸关。
不过最终还是没去,因为他想了想:“就算是要绕道入关,黄台吉也总不可能绕过如此多的蒙古族领地,突入外长城,再从居庸关进入大明京畿吧?兵力有限时应当有所侧重,派几队侦察兵时刻注意这个方向的军情也就是了!”
一圈视察下来,已是年关将近,重真终于踏上了回京之路。
大雪随着北方呼啸飞舞,一路所行皆是厚厚的积雪,美不胜收。
重真却再没有了吟诗颂词的兴致,他有些担忧这雪会不会在百姓们忧喜参半的期盼之中,由瑞雪转变成为雪灾。
西北凋敝,然这中原正北,虽屡遭灾害,却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
重真对此是既欣慰又忧伤的,他对于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于是对于土地上的人与万物也就格外包容。天地因包容而伟大,人也如是。
“驾!”
重真忘了一眼北方,轻夹马腹,枣红马载着他向着京师,哒哒而行。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马蹄印,顷刻又被后续的战马踏碎。
马蹄溅起了积雪纷飞,最终都被天地间的雪白精灵,覆盖得无影无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的国!我的族啊!”
国字型脸将重真衬得更加坚毅,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心间豪情万丈。
己巳年,来吧。暴风雪,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我的勇士,时刻都在准备着战斗。
来吧,黄台吉!
来吧,后金!
来吧,小冰河!
我华夏族就是一片风雪中的竹林,极具韧性,纵然偶有弯腰,却从未屈服过!
大雪在小年夜的时候就停止了,很庆幸天又开始放晴了。
华夏大地短暂的寂静之后,又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
俗话说下雪不冷融雪冷,但勤劳的华夏人并未曾丝毫的缩手缩脚。
老百姓们趁着大雪缝补衣物,又趁着阳光修补房子,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
就像这天,先雪后晴,使得过年也分外的有滋有味。
华夏人习惯了以族群的形式生存,亲近融洽些的,并不独自以小家为单位守岁,而是从除夕夜的清晨开始便相聚在一起,北方的包饺子,南方的搓团圆果。
天启和重真于皇宫内外创建的各自小家也是一样,两家人聚在刘太后那里。
天启和周皇后。
重真和周玉凰、伍桐,以及必不可少的两个小家伙——朱慈烺,朱琳。
朱琳是重真与伍桐的女儿,自此儿女双全,凑成一对好字。
按照惯例,皇族的初生儿的名字需有礼部来取。朱慈烺虽然是由重真否定了礼部给出的名字,亲自定下的,不过这一次礼部充分发挥了折而不挠的精神。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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