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脚心忽冷忽热的感觉消失了。准确的讲,脚心已没了感觉。
余下的时间,我打量着身旁的俩人,觉得二人有些相像,都是柳眉大眼、尖鼻薄唇的,最主要的是,俩人眼中的冰凉之色,像是一脉相承。
年长的,虽然年岁不小,但风韵十足,年轻时定是个倾城的万人迷。
年小的,赞美之词可就不尽了,她虽面相冷峻,但眉眼间的秀美、腰身上的纤柔、肌肤上的滑润,都让人一见倾心。
不觉间,我又看痴了。
“真儿,一会儿你给这个傻小子授绣。”
真儿白了我一眼,扁扁嘴,说:知道了,娘。
“傻小子?”
原来,一个是妈,一个是女儿,难怪这二人的冰冷像是一个模子刻的。
话毕,真儿递给我和连月一方软帕,让我俩擦净脚底的紫液。
这方软帕散着淡淡的清香,帕角一碰到脚心,顿时将之上的紫液快速的吸尽了。
“傻小子,你随我来。”
她们母女俩一口一个傻小子,我以为自己真是痴傻了。我起身愣愣的随她走了出去。
在一个漆黑冰冷的房间内,真儿牵住我的胳膊将我往里面引去,里面没有一丝的亮光,有些寒气缭绕的感觉。
真儿让我躺在一块舒软的、类似于睡椅的东西上,我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慢慢的躺了下去。
刚一躺下,睡椅的两侧像是长了臂膀似的,将我的身体紧紧的箍在里面,我觉得从肩头到腿脖处,均被紧实的勒了起来。
“真儿,这……这怎么回事?”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内,真儿娇怒道:真儿可不是谁都能喊的,傻小子。
她接着说:这张血皮床,是取自九十九个人身上的血皮制成的,我娘将一些戾气极深的魂魄收纳其中,这些得不到释解的魂魄,就像一壶陈年老酒一般,时间越久,怨怒越重,你的身子越使力,它也就会越和你较劲。
真儿的话,令我舒缓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
我吁出一口寒气,身体放松了下来。
那张人皮做的皮床,像失了魂似的,软绵绵的松弛下来。
忽然,我的脚心感到一股烫热,仰头看去,一根如同野鸡翎子般的长羽刺进我的脚心,不停的飞舞着。
等那根长羽微一脱离脚心,我仰脖又看了一眼,它的羽首是闪着红色光芒的尖细刺头,而羽身则是发出淡绿色光芒的鳞毛。
点点滴滴的光芒下,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真儿清秀的面庞。
这小丫头秉性直冷,所以我柔声的问道:这是什么?
真儿倒也爽快,说:这是尸寒鸟的羽毛。
“什么是尸寒鸟?”
真儿停下手里舞动的羽毛,说:尸寒鸟是一种在民间流传的鬼鸟,这种鸟专门吸食死人身上的寒气,而对死人的肉躯,不伤不食。很多下葬的新坟,都会遭到尸寒鸟的破坏,它们不断的吸食死人身上的阴寒之气,只为了能够活下去。随着被破坏坟冢数量的增多,人类对它们进行了大肆的猎杀,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据说,活人如果生食了尸寒鸟的皮肉,既可以变的无所畏惧,又可以看到一些不会真实的存于这个世间的东西,也就是俗称的阴阳眼。当然,用它的毛羽刺绣,不仅可以让绣迹拓的更深,而且对被刺绣者而言,体内的胆气也将增强不少。
听了真儿的话,我不禁想着那种恐怖的鬼鸟是何等的凶诡。
真儿说完,在我的脚心又刺了起来,而我的脚心,已没了任何不适的异感,想必是与那盆皿中的紫液有关。
“你叫什么?”
真儿像是不愿被问起姓名似的,手腕一抖,将尖细的羽刺在我的脚心狠剜了一下。
“哎呦,疼。”
我忍不住的惊叫了起来。
这丫头,真是怪极了,我问别的事情,她都会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但问个姓名,她像换了个人。
“你的名字,肯定是带猪狗牛羊等家畜之类的,不然,为何不敢说出真名?”
真儿娇哼一声,玉手微抖,看来又要用尖刺剜我。
霎时,被门口响起几记轻盈的脚步声将她给打住了。
方才年长的女子度到门口说:她叫莫真真,你这傻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说起话来,倒挺酸损。
真儿像是对自己的亲娘有些惧怕,忙说:娘,快……快好了。
当淡绿色的长羽,在我脚心飘舞的力度渐弱之后,真儿站起身,冷冰冰的走了出去。
“绣好了吗?”
我看她将要出门,不理我,急问。
良久,无人应答。我弓起身将双腿放下,探出手不断的摸索着,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咣!”
漆黑中,我的额头在门框上猛撞了一下,脑仁里如坠了千斤巨石般懵懵的,身体险些栽倒。
“死真儿,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守活寡。”
我伸手在顶门上拨拉几下,指尖竟摸到了一颗坚硬锐利的东西,我将其放在廊道上的明灯处一看,天哪,竟是一颗白森森的长牙,而且牙尖略弯,稍一用力,即能刺破皮肉,若是被嵌在一根木头上,完全成为一把恐怖的兵器了。
丢掉长牙,我快步的向前厅走去。
不过,我似乎迷路了,走进了一条左右尽是方格、诡异腥恐的廊道中。看书还要自己找最新章节?你out了,微信关注美女小编帮你找书!当真是看书撩妹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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