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冷,即使是夏夜,站在上面都会被夜风吹到起鸡皮疙瘩,更别说大冬天的了。卿睿凡现在突然想念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她往树上一站,阴影覆盖她的身躯,但她的眼眸,是这世上最让人心颤的双刀。
“蓝衣,等开春了,让人把这棵树砍了丢掉。”卿睿凡站起身,最后看一眼在一片银白里仍旧挺且直的树木,拂袖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雍王府。
卿睿扬回府之后,让云霜给他张罗着沐浴更衣。云霜给他脱衣服的时候,看到他衣服上都是冷汗,还惊了一下,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险情。
“本王无事,只是心里老有些不安宁。”卿睿扬把自己泡进热水里,揉着眉心,闭上眼睛回想卿睿凡的眼神,心里还是毛毛的,他觉得有些难受。
“以前皇兄都不这样的。”他看着云霜一脸天真的样子,摸摸她柔软的发顶,叹口长气,娓娓道来。
“以前,不管他如何与人周旋,如何雷厉风行,对待我们几个皇弟,他始终都是三哥。”卿睿扬明白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要他这么看着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帝王,他还是难过,“只是他现在,是真正的皇上了。”
“王爷……”云霜在这个层面上,是能够和卿睿扬感同身受的,她也曾经看着顾陵歌从一个侍卫成长成庄主,之间要舍弃的,要加强的,她看着也觉得难受,但是,没有办法。
“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他毕竟和咱们背负的东西,不一样。”云霜当年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因为位置不同,思考的和面对的东西也不同,所以也就有各种各样的转变和成长。
这始终,是避无可避的事实。
“道理本王都懂,只是看着皇兄这样,心里还是难过。”卿睿扬捞过云霜纤细的手腕,把她牵到自己背后,然后舒心的把头靠过去。她平坦而温暖的小腹给了他安静的支撑,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思考别的东西。
云霜擦了手,轻轻给他按压着太阳穴,希望他能舒服点。但这个话题,让她想到了至今不见踪影的顾陵歌。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立场去和云穆联系。明面上,她已经嫁给王爷,按理说没有大事是不出府门的;私底下,她是施诡计从顾陵歌身边抢走了卿睿扬,说不惭愧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没觉得自己错在哪里,而这,就是她迟迟决定不下来的原因。
云霜半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漏下烛光,她叹口气,轻轻在卿睿扬额头上点了一个吻。
破庙。
老三说到做到,在深夜里给顾陵歌松了绑,顾陵歌当时昏昏沉沉,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顾陵歌还没醒,就听到顾淮开怀的笑声。她有些心慌,感觉自己快要吐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门边上,靠着柴门,吹着冷风,迷迷糊糊的。
“我就说了嘛,就凭那个兔崽子老子就是再给他十年道行,他也不一定抓得到老子。”顾淮坐在香案上,跷着腿,一边啃着大肉包子,一边对旁边吃馒头的老三吹嘘。
老三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自己悄悄吃完馒头,站在一边不开腔也不答话。
顾陵歌醒来,惯例咳了一声,她觉得嗓子里又有血要跑出来,腥甜的味道她已经闻腻味了,所以多咳两遍,直接吐出来,反正她也不差这点。
“喂,杂种。”顾淮听到声音,丢了一个花卷过来,好巧不巧正打在顾陵歌额头上,软软的花卷掉下来,顾陵歌看到顾淮戏谑十足的表情。
“喂你花卷,不吃就算,扔了干什么,给老子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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