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的布是顾陵歌惯常用的衣裳布料,虽是玄色却有丝绸的质感,杨怜儿拿了戴着护甲的手指,轻轻撩起布匹一角,看着上面干涸的地方,心里的满意更加多了。她果然没有料错一分一毫。
“去吧,你知道怎么做。”杨怜儿看着莲月冲自己福了福身,然后转弯出去,身影颇有些轻松愉快。
莲月有二心她知道,她也不担心她逃。莲月别的东西或许有,但胆子这种东西是真的没有。她也不是一次两次看出来莲月想跟卿睿凡求救,但也就只是想而已,只要自己在一天,莲月就一天别想挣脱。
要达成一段契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对方对自己有所亏欠。而杨怜儿一步一步正在做的,救赎这个。她要让莲月困死在自己身边,她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得自由。
“莲月还真是个勤快的掌事姑姑啊。”这个时候蓝衣来了,刚好看着莲月跑出去。他看着她翻飞的衣角,笑意盈盈。
杨怜儿看蓝衣这表情,心思就活络开了。因为蓝衣一直都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也没出门听谁说和谁定了亲,要是她能抓住蓝衣,那还愁没有卿睿凡的行踪么?这样还能控住莲月,一石二鸟。
但蓝衣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回禀贵妃娘娘,属下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说完还拿出放在腰间的玉佩,同心合德的纹样让杨怜儿脸上的笑容一僵,但也只是片刻。
“这样的话,还真是恭喜蓝夫人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千金?本宫也好赏赐一二。”按照卿睿凡对蓝衣的重视程度,是不可能随便指婚的,对方应该也不是普通人,杨怜儿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所以就顺嘴一问。
蓝衣当然不会说实话,只轻轻笑一下,含糊了两句就揭过了这一页。眼看着春祀快到了,卿睿凡很是重视,所以时不时的就要蓝衣跑过来问情况。
杨怜儿自然是据实以告,有一说一,反正她之前就看过,也算是初通皮毛,有内务监长陈东明在,她更是如虎添翼,很多东西触类旁通。
药谷
湖月和师妹差不多把师父的葬仪弄完了。他家师父做人做事都简单直接,医术高明,但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怎么方便怎么来,一点没有架子,也不追求面子。
就连葬礼,他都只规定了回门奔丧,披麻戴孝,入土即止,不用守孝,也不用三七,各凭心意,各自去留。
湖月心里记挂着顾陵歌,自然是不会久待,加上他本身回来就是凑人数的,也已经跟师父告过罪。在这里呆得越久,他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重。总觉得顾陵歌会出事,但具体什么事他也想象不出来。
他心里越想越不对,终于还是收拾了行李打算离开。结果还没有走到山门,就被师妹喊住。
“六师兄……”师妹一身白衣站在门廊下,一声娇喊让人肝肠寸断。湖月回头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若是在从前,他还会哄一哄这个最小的师妹,但这么些年过去,她也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夫,还干出了给自己下药的事情来,他要怎么审视这个师妹?
“师妹,我一直以为你是明理的,所以从来没有防备于你,我以为你该是什么都明白的。”湖月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此刻就是再明艳动人,看在他眼里,也和旁人无异,医者大爱,一视同仁。
“六师兄,云浮想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明白,凭什么不是我?”这小师妹也是执著。这么多天,每天都守着湖月,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听,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在湖月身后,众目睽睽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因为我没感觉。”湖月一身青衣,走到云浮面前,清澈的眼睛望进云浮的眼海,在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
“有些东西强买强卖是不行的。”湖月有些无奈。这小师妹哪里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
“可你也不喜欢你们那个庄主啊。既然没有人站在你身边,为什么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啊?”云浮很早就知道顾陵歌和湖月的恩恩怨怨,自然不会往喜欢上面去讲,所以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我身边只有小白的位置。”湖月那条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名字了,但不妨碍他肩膀上的小蛇听清楚他的话,它还站起来吐吐信子,像是在表示赞同。
“你回吧,我走了。”湖月摸摸小白蛇的头,背起行囊,潇洒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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