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杀人不假,钱阳下的毒也不假,内里还隐藏着另一个少年的苦难。
钱阳那疯妈,之所以疯掉就是被叫铁头的流浪汉侮辱,趁着钱家没男人一次次上门,小小的钱阳一次次看到妈妈受辱,却又无可奈何,甚至害怕这件事曝光让他妈妈唯一的一点尊严尽丧。
凌旻那时候和他交好,无意中发现他妈病得厉害整个人浮肿又虚脱,慌忙中叫了凌家戍上门诊疗。
却发现,他妈妈怀孕了。凌家戍帮忙流掉了那孩子,也因此得知了钱阳母子的事。
他暴怒,狠打了铁头一顿,还说要报警让铁头受到惩罚。然而小小的钱阳却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史美娜正好送上门,说什么交换杀人,她帮钱阳搞定黑心的煤老板,钱阳利用小孩的身份,搞定破坏她家庭的凌伶。
钱阳先是镇定地稳住凌家一家人,在下手当天更是冒着凌伶的名字引了钟承衡来。钟承衡一走他就翻墙进门,把凌家戍准备用来毒杀祖坟老鼠的*,下到了晚饭的一锅汤里。
事后还做了假口供,说看到凌家人和钟承衡吵架。
而凌俐当时在外求学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一次,钱阳的事她完全不知道,因此,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即使史美娜不动手,凌伶也会死。
知道了真相后的凌俐,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恨不起来了。
都曾经是被这世界残忍对待的孩子,幸运的是她和南之易遇到了彼此,而钱阳孤单地沉沦,直到万劫不复。
吃了饭回到自己家,凌俐首先警告南之易:“你还说今天没课休息一整天?你不是安排了下午开题会吗?明天你再旷课不去实验室,我就揍扁你!”
南之易摸了摸鼻子:“哪只小兔崽子告的密?”
凌俐一点都不想理他,手脚麻利地收拾整理被这两父女搞得鸡飞狗跳的家,嘴里下着指令。
“让小蛮自己在爬行垫上玩会玩具,你先去洗澡,再给小蛮洗个澡,换好睡衣,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正准备玩贪吃蛇的南之易嗷嗷叫起来:“不要,男女有别,当爸爸的怎么能给女儿洗澡?”
凌俐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你说的人家是谁?让他出来跟我打一架!想偷懒也有点节操好吗,小蛮妞才一岁多,尿不湿你也天天换,洗个澡怎么了?”
被“反对无效”了一番,南之易耷拉着眉眼,带着小蛮妞上楼洗澡。
凌俐在楼下忙碌,没多久就听到父女两个笑得很开心的声音。
等她干完活上楼进了卧室,不禁莞尔。
刚才还一片闹腾的两人,已经安安静静。
父女俩都已经睡着了,小蛮妞在左趴在枕头上,南之易在右离小蛮十厘米远也是趴着的姿势,脸朝着小蛮的方向。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极了一对睡熟的小猪。
凌俐轻手轻脚走过去,给他们盖上了毛巾被。又俯下身,在他们额头上,轻轻印了印。
很好,父女两个都洗了澡,身上都有忍冬的味道。
小蛮妞似乎睡得还不太熟,被她的动作惊醒,转过头奶声奶气叫了声“妈妈”。
“睡吧,乖宝宝。”她拍了拍她的背。
小蛮迷迷糊糊地点头,眼睛都还没彻底睁开,就又睡了过去。
家里一大一小两个闹腾的人睡着,凌俐又抱着笔记本到园子里加班。
满眼都是菜,惟有墙角蔫头蔫脑的玫瑰花。
这真是玫瑰,可以吃的那种,粉不粉白不白的单层花瓣,花瓣边一点都不整齐跟狗啃似的。
勉强算得上顺眼,离漂亮还有很长的差距。
对了,南之易说这花像她,凌俐当场就赏了他两拳头。
除了玫瑰,这院子里还有能被称为花的,就是另一侧墙角的昙花了。
那是一株小苗,十多公分高,栽下刚刚半年。
这样的个头,要想长成南溪那株匍匐满整个院子的巨型昙花,可能真得二十几年吧。
凌俐莞尔一笑,白天被鸡飞狗跳的事情搞得有些毛毛躁躁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有南之易在,这株昙花肯定会长成她梦里的样子,甚至,会更茂盛的。
一定会。
米粒古丽懒散散地躺在凌俐脚下,又是一只狗占领一只拖鞋的姿势,没多久就能压得凌俐双脚发麻。
这两只狗狗年纪也大了,体力大不如前,安安静静的时候也比以前多很多。
凌俐干脆脱掉拖鞋,把脚轻轻地放在狗狗身上,之后聚精会神地打着字。
工作的时间总是流逝地特别快,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
她刚写完一篇代理词,轻舒出一口气。
夜色里的小菜园看起来比白天顺眼多了,至少不是满眼茄子白菜蔫黄瓜,杂乱一团。
夜风微凉,她抱紧双臂,肩上忽然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凌俐回身一看,是南之易给她搭上了一件羊绒的小披肩,又暖又软,正好抵挡了夜风的凉意。
一抬眸,便对上他一对浅笑而明亮的眼睛。
“你怎么起来了?”凌俐问着,有些好奇。
他挑了挑眉:“没你在身边,也睡不沉。”
又凑过来,在她唇边轻轻一吻,顺势将她拉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呼气。
那细碎的气流声直接钻到耳朵里,痒酥酥的。
“讨厌!”凌俐醒神来,娇嗔着冲他挥了挥拳头:“一天到晚就不做正经事。”
“给我家小蛮小美女添弟弟妹妹的事,哪里不正经了?”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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