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睬他,继续施法。过了一会儿,我的心脏像是被谁猛地掐了一下,疼得浑身痉挛,紧接着倒下。
外面的狼依旧不停地撞着,很快,碎裂声响起。我挣扎着爬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法,但法术不出,又一口鲜血却喷出口,我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了。
“砰——”又一声巨响,“洞门”轰然倒塌,碎石碎冰掉落一地,一群狼踩着它们闯了进来。洞内的火若是不灭,它们或许还会有所忌惮,但如今无火,它们一点也不惧怕,咧着嘴,眼神凶狠至极,慢慢将我们逼至洞的尽头。
何云忧将我抱到最里面,拿着石头不停挥舞着。销其雷也紧张的握着树枝。可是不知狼是认为自己狼多势众胜算很大,还是实在饥饿铤而走险,总之一点都不在乎眼前的二人。我准备再次施法,可是肺腑里一阵剧痛,我又咳出了不少血。闻见血腥气,狼们更加兴奋了,嗓子里发出阵阵低吼,爪子移动地更快了。
“呜……”忽然,一匹狼像是中了什么招数,一下子飞出洞口,重重地摔在了一块巨石上,痛苦绝望的喊声回响在夜空。
别的狼也不管它,继续前进。突然又有一匹狼同刚才的狼一样被摔飞出去,而这匹狼却没那么幸运,它口中的叫声随着落地声被生生砍断,许是摔死了。狼们提高警惕,不再向前,只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究竟怎么回事?我看向何云忧,他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再看小尾巴,倒是倒是坦然。接着,目光移到销其雷脸上,我明白了。
只见他表情严肃,皱着眉凝视着前方,随着眼睛的一闭一睁,两束白光从眼中射出,又一匹狼飞了出去。
他居然会法术!
很快,狼全都以这种方式被他“请”了出去。它们灰溜溜地爬起来,夹着尾巴逃跑了,连再叫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狼走后,销其雷闭上眼睛,按着睛明穴坐了下来。
何云忧惊魂未定,好大一会儿,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把石头往地上一摔,伸手抓住销其雷的衣襟,瞪着眼睛,狠狠地说:“你会法术?”
“会又怎样?你给我撒开!”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帮助泠哥?”
“我的法术只能用来攻击!”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用?”
“不想用!”
如果说他的法术只能用来攻击,不能用来救命,那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我的冰匕首了。然而这一路上,遇到了这么多艰险,只有今日万不得已之际他才使用法术。很明显,他想隐瞒自己会法术的事实,但他为什么要隐瞒?
我看着小尾巴:“小尾巴,你知道你主人夫君会法术吗?”
它骄傲地笑着道:“会啊,他打起人来可厉害了。”
“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它看我表情不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怜兮兮道:“对不起泠然姐姐,我以为你没问,我就可以不用说了。”
我无奈地笑了:“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我说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以此安慰它。
“啪——”地一声,销其雷被打到洞壁上。他感受到自己嘴角流血,用手背抹净,瞪着何云忧道:“你敢打我你!找死?”
何云忧伸着头:“来来,我就是找死!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什么都瞒着,什么都算计着,要不是狼冲进来威胁到你的狗命了,你是不是就会看着泠哥去死了?”
“我告诉你何云忧!我忍你很久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一直瞒着我有法术这件事,要不是为了老墨,我才不会出手!”销其雷擦着手,语气越来越强。
何云忧上去又是一拳:“呸!你配吗?你差点害她死了!”他说着,又想抬脚踢去。
“别打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冲他喊。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都吐血了!”
我擦着脸上的血,漫不经心道:“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你跑了十几里地后也会累吐血的。”
“泠哥……”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打断他,“别叫我哥,我受不起。”
“你……”何云忧一时间无话可说,想了半天,才又找到话打破尴尬,“那你说我叫你什么?”
“随你便。”我转过身去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哎……”他恬不知耻地凑上来,“叫你阿然?”
“……”
“阿泠?”
“……”
“泠泠?”
“……”
“然然?”
“……”
“到底叫什么嘛?”他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看着他,皱眉问道:“你为什么非要给我再起一个名字?叫我原名不好吗?”
他为难道:“我这不是为了表示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独一无二嘛!诶?我叫你然儿怎样?”
我实在不想搭理这个啰嗦鬼,抱着小尾巴出去了。
“就这样了啊!你不许反悔了啊!”他在洞里喊着。
洞内,销其雷一直都没有说话。
喜欢泠然半生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