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州这边的生意上了正轨之后,曹原又联系上彬州、渝州和陇州本地有世家背景的大商贾,有袁家在京中做官,几家的合作谈得很快。
是以,秀晴的作坊也在马不停蹄地建造中。
这次选址,秀晴直接就在今年春天清榆县西北受旱最严重人口最密集的田家村盖起了个农庄。
将酱作坊和零嘴作坊合二为一,加盖了几座库房,又聘了护院。规模比双河村和下河村大了许多。
田家村今年秋天已经恢复了耕种,秀晴为了防止来年再旱,修建农庄的同时,又从附近的河道引水修渠。除了秀晴请来的工人,田家村的村民也自发的去河道帮忙。有挑子的担挑子,没挑子的背竹篓,装着改道挖出来的富土往秀晴的地里堆。
期间收到了张节的几封来信,将南地的风貌习俗绘声绘色地写了一大撂。
秀晴去信说干脆写作一本游记,后来果然收到的信中除了讲述周围的环境,也融入了一些自己的心得。读信也成了秀晴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曹林也给秀晴送过几封信,几封单独的特殊的信。
坚硬厚实的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里头也没有信纸,装着一朵压扁的杜鹃花。
后来陆续又寄来了兰花和水仙,同样是一个字都没有。
自城外一别,秀晴每次想起袁甫来,心里都有些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说不清道不明,强自压下又随时升起。
若说收到第一封信时她还不能肯定,等她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渐渐明白过来。这是袁甫的心意。
秀晴收好信,时不时在晚上拿出来,看一会,继而对着月亮发呆。
袁甫这日寄了信,心情很好,与张节两个坐着小船行在石镇之中狭窄的河道上指点他最近写的游记。
张节见他心情不错,又问道,“您觉得娘亲她人怎么样?”
袁甫望着张节,他对自己那天抓了秀晴的手一事很积极,一直铭记在心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
“很好。”袁甫笑着道。
“那...”张节眼骨碌一转,“您喜...”
张节话没说话,袁甫一本书摔到他怀里,“上次鹿鸣书院的山长问你本朝的地志你答得磕磕绊绊,我交代你的书都看完了?”
摆明了一副让他闭嘴的模样,张节撇撇嘴,每次都这样...
阎知县到了年底正是最为忙碌的时候,梁笑调查完秀晴的身世背景来回禀的时候,他都快忘了这个事。
一拍脑门,这可是上头交代的事,差点就给耽误了。忙要梁笑坐下来慢慢细说。
秀晴的人品操行那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要查查她家中三代有没有作奸犯科之人,这一查竟让梁笑带回个惊人的消息来。
“张娘子竟不是什么寡妇,而是她独子张节的姑母。”
“什么?”阎知县仰起身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娘子他们家父母过世得很早,据说她从小是她哥养大的。到她十六岁那年,她哥哥跟嫂子都淹死在了那年的洪水里,就剩她和她哥哥的独子两个活了下来。”
梁笑初闻时也很震惊,现在说起来还有些戚然,灌了口水接着道。
“后来就一直把张节当做自己儿子养了。她做姑娘的时候被她哥哥养在家里很少出门,住得又是村子里偏僻的地界。这么多年,村里人都信以为真。若不是我把村子里的人家都走访了个遍,指不定还蒙在鼓里呢。”
这也就是梁笑去了才如此尽心,差了旁人去,只怕就不会了解得这么深入了。
阎知县已经坐不住了,在公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含笑一会皱眉的。
“怪哉怪哉...”
“这女子真是非同凡响啊...可惜老夫已是一把年纪,若再年轻个二十岁,定要遣了媒婆去求亲不可!”说罢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梁笑只当阎知县这话是凑趣,也“嘿嘿”笑了起来,心中却不以为然。凭着如今秀晴的身家手段,又有院案首的儿子傍身,给个四十多岁的知县做妾,她怕是看不上。
待梁笑将秀晴的家世都交代清楚,阎知县连夜写信递了上去。
秀晴这头的农庄也完工了,因着都是雇的本地村民,便没有再建大杂院,只在农庄里盖了几间屋子,预备农忙的时候临时雇些短工。
如今秀晴的精力都放在了几个作坊上,面馆的事便有意交给张大娘打理,若不是张大娘要忙着给大妞置办嫁妆,秀晴都恨不得当个甩手掌柜了。
大妞和王虎的婚事定在了第二年开春。
下午闲来无事,秀晴和香芽也帮着绣些不打紧的玩意儿。
香芽把从梁笑那儿听来的话都说与了秀晴,完了求证似的巴望着,“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秀晴的初衷也不是瞒得死紧,不过有个便利的身份罢了。只是到了后来怕张节知道了难过,才把那段做姑母的日子忘在了脑后。
却不曾想被人有心打探了出来。
“话倒是不假,就是平白无故的,大人们为什么要查我的身世?”秀晴蹙紧了淡淡的两道眉毛。
香芽虽听梁笑说的不清不楚,但也能理解个大概,“秀晴姐放心,按梁笑说的应当不是坏事。”
“什么坏事?”张大娘收拾完厨房,也抱着针线笸箩凑了过来。
香芽和秀晴两人对望一眼,低下头。
香芽既然都知道了,没道理还瞒着张大娘,秀晴便缓缓道出了张节年幼时父母双亡的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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