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之上。
长久生活在阴冷的地牢之中,以至于他的关节都几乎已经僵硬了,此时汲取到的一点点温暖都让他宛若置身天堂。
莫温顾蹙紧了眉头,只觉外沉重,身上四处都酸疼得厉害,可心中就是有着一股平静。
他的脑袋似乎是枕在一具柔软的ròu_tǐ上,周遭还充斥着令他所迷恋的那一种气味。
忽而,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莫温顾浑身一颤,彻底惊醒了过来。
睁开狭长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一张脸。
此时此刻,舒清正抱着他的脑袋,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看到他醒了过来,舒清先是一怔,随后急忙抹去了眼角那一滴未干涸的泪珠,别扭的转过了头。
莫温顾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不让她再挣脱逃避。
“舒清……”莫温顾笑吟吟的握着她的手,心满意足的感受着她的温度。
舒清于心不忍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莫温顾正挣扎着想要起身。
舒清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心软了,佯装生气的瞪着他:“你不要命了?身上全都是伤,还这样乱来!”
“要命做什么?”莫温顾哑声笑了,“若是没了你,就算我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舒清的眼眶还是红彤彤的,这样的她看起来格外美艳动人,让人忍不住想掏心掏肺的疼惜她:“你……你又说这些胡话!”
“这不是胡话。”莫温顾摇头,顺势将她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隔着单薄的布料,舒清能听到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这全都是我的心里话。”莫温顾无比坚定无比真挚的道,“舒清,难道真的要等到我死了之后,你才肯在墓碑之前承认你还爱着我吗?”
舒清难得没有推开他,而是出神的望着莫温顾。
他说得没错,世事无常,这一次若非是皇上派来的亲卫军及时赶到的话,她与他或许就真的已经天人两隔了。难道她真的要等到那一日才肯原谅他,放过自己吗?
舒清笑了笑,终于彻底的放下了。
其实,早在她答应回到庆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放下了不是吗?
“不许胡说!”舒清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往后不许你再说这些晦气的话了。你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
莫温顾闻言,欣喜的勾起了唇瓣:“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舒清嘟哝着嘴:“那难不成我还要与你赌气一辈子不成?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莫温顾开怀大笑,这个动作牵扯得身上的伤口疼痛了起来,他却仍旧在那儿笑:“娘子言之有理。往后为夫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为夫一定对娘子言听计从,娘子叫我往东,我便不会往西,娘子让我往西,我绝对不会往东。”
莫温顾一口一个娘子,唤得舒清脸颊都红了起来。
“啐。”舒清睨他一眼,“少在这里贫嘴。”
莫温顾笑:“遵命!娘子说的是!”
苦尽甘来,舒清的心里也甜滋滋的。
原来原谅他之后,竟是这般的轻松。
只是眼下回想起升州的那一番激战,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莫温顾此时也从浓情蜜意之中清醒了过来,好奇的问:“对了,阿清,你是如何从莫羡的手中逃脱出来的?”
舒清从头解释道:“说起来都要感激皇上派来的亲卫军,是亲卫军将我们救下的。莫羡手里虽有三万精兵,但也难敌一道圣旨,皇上下旨把他手中的兵权全部都收了回去。再后来,那一帮贼匪也被朝廷收了回去。眼下我们正在回京的马车之上。”
舒清把事情的后续都解释了一遍,只是将莫羡如何将她掳走,她又是如何逃脱出来的那一段崎岖经过给隐瞒了。
舒清从那一段可怖的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又自言自语的呢喃道:“说起来,皇上的亲卫军来得还真是及时。若非是他们,只怕你我现在还不知是何等情况。”
莫温顾高深莫测的笑了:“阿清,你当真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难道不是吗?”舒清一脸糊涂。
莫温顾摇头:“非也。当初我虽然是单独离府的,却早就已经安排了莫三悄然跟在我的后面,一切的掌控全都在本王手中。当那一日我被抓入地牢,无意中识破莫羡的奸计之后,本王就干脆将计就计,留在了地牢,而后让莫三回朝搬兵。”
“你……”舒清蹙眉,“你既然早就有逃脱的机会,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吃这么久的苦?”
莫温顾摩挲着她的手:“若非是如此,你又怎么会如此坦诚的回到我身边呢?”
舒清怔住:“原来你……”
莫温顾怕她误会,又急忙接着解释:“这是其一,最最重要的是,我若非这样做,皇上又怎能一举一起拿下莫羡和许萧然呢?许萧然乃是草寇,皇上想要拿下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可莫羡贵为世子,平日里莫羡手段毒辣,又擅用兵符,皇上念在国公侯府的面子上也对他再三开恩,这一回却是正巧有理由能光明正大的处置他了。”
听完莫温顾的这一长串话,舒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她原以为莫羡才是那施计之人,没想到这一件事却是计中有计,环环相扣,每个人都是局中人,没有人却又都是受害人,好在绕了一大圈,总算还是有个圆满的结局。
舒清从这惊叹之中收回思绪,当下又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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