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远在里面将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想搭理他。烂泥扶不上墙,他用心栽培陆峰舆那么多年,他倒好,一醒来连他这个爹也不管先去追一个女人!
陆峰舆倒也还算孝顺,“今日之事,孩儿承认是孩儿太莽撞了。孩儿自愿罚跪在此,直至父亲消气为止。”
“国公,公子在外面跪着影响也不好,先让公子起来吧,有话慢慢说。”蜥蜴站在一旁说道。
蜘蛛用余光瞥了瞥蜥蜴,脸上嘲讽意味十足,却没有说出来。
陆方远一听见陆峰舆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将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说道:“他愿意跪,就让他在那里跪着吧。”
这么没出息的东西,跪一跪也好。动不动就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的,还算什么好男儿。
蜘蛛站了出来,给陆方远重新上了杯热茶。又顺带着提了提《京都兵部城防纪要》的事。
陆方远此刻心情正不好,一听这件事又是火上浇油。蜘蛛急忙祸水东引,“咳咳,蝴蝶走了,反正蜥蜴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蜥蜴想要阻止蜘蛛的话,却已经来不及了。陆方远的目光移到了蜥蜴身上,稍作停留之后便下了决定,“嗯,也好。”
蜥蜴顿时感到自己背后一凉,冷汗噌噌噌的直冒。“既然如此,《京都兵部城防纪要》的事就交给你了。”
蜥蜴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是。”陆方远点点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做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反正蜥蜴与蝴蝶交好也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蜘蛛对此乐见其成。相信陆方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将《京都兵部城防纪要》的任务交给了蜥蜴。
车马行了好几日,离长安京城越来越远,亦悠的心也随之一日日的凉了下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再继续等下去还有没有意义了。
他不会来了,明日便能到白城了。过了白城,离龟兹也就不远了。
亦悠日日坐在花轿中,人都快要发蔫了,也不愿意出来走动走动。一个人在花轿中发呆,一日日的憔悴让她看起来变得越来越空洞。
令狐与难免会联想到当初陆峰舆说的那一番话,不断揣测陆峰舆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亦悠身边一直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可是他为什么会不知道呢?京中看的过去的也就那么几个,难不成是亦悠在自己府中偷偷圈养面首?
令狐与吓得险些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可是无论如何看亦悠,亦悠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令狐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却始终没人能给他一个回答。令狐与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莫须有的可能搞疯了。
几天过去了,一路上平平静静,没有出过半点问题。龟兹的人慢慢都放松了警惕。毕竟都快到龟兹边境,还能出什么事。
等到了龟兹的地界上,他们还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一行人说说笑笑,悠哉悠哉的赶路。
亦悠嫌吵,闭了眼睛在轿中小息。林中突然传来的鸟叫声突然惊醒了亦悠。亦悠皱皱眉,心中暗自道:“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鸟出巢?”
亦悠心中顿时警醒了起来,只可惜外面的龟兹侍卫似乎丝毫没有在意鸟的叫声,依旧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肉喝酒。
林中无人,飞鸟自起,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亦悠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龟兹士兵。
在心里一面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一面又忍不住想要继续观察那片林子,看看里面还有没动静。
算了,何必管那么多。反正情况也不会更糟了。即便是真的遇上响马贼,那也是龟兹的人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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