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
水凝月冷冷道,眉间有着难隐的怒气,她不愿和这男人有任何接触,他身上缥缈的仙气让她很是不快,这些神仙都喜欢管闲事吗?
以前是,现在也是。
“姑娘,你的伤势很严重,我必须要带你回月华殿疗伤,否则会危及生命。”
被这黑夜神犬咬伤的凡人难以存活,就算侥幸存活,只怕这姑娘的右腿也很难善始善终。
月云深看着怀中之人脸色苍白,心里是越发的内疚,看这女子不像是这皇城中的人,或许是来城中游玩的大户人家。
“不需要,放我下来。”
去太子殿?她可不愿,去了之后还能随便出来吗?
水凝月抗拒道,想起上一次被这人带到太子殿,足足两月不能出门,她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恐惧,恨不得杀了这条咬她的狗。
“姑娘,失礼了。”
话音刚落,月云深修长的手指轻点水凝月瓷玉般的侧颈,水凝月眼前一黑,意识全无前,她只在心中呐喊——本座要杀了那条黑狗!
月云深轻轻叹息,一跃而起,那卧在地上的龙,金黄的身子上有着片片银甲,像是待命的将军。
它抬起那如铜铃的巨大龙眼,放射出白光,疑惑地窥视月云深怀里的人。
它张了张嘴,龙须随之颤动,低沉而浑厚的声音从那血盆大口中传出:
“太子殿下,您要把她带回去吗?上次的教训您忘记了吗?”
听这语气,似是不悦。
“缉熙,本宫不该救她吗?。”
月云深看着那铜铃般的龙眼,蹙眉问道。
“上一次那个女孩,我从未后悔救了她,即使她是鬼,又如何?”
这叫缉熙的龙,似是无法反驳他的话,龙头摇了摇又轻点,“太子殿下,坐稳了。”
月云深没再多说,目光冷淡。
他低头,凝视怀中美艳动人的容颜,无论如何也没法与那人的面容重合,心下怅然若失。
如果她还活着,也该长成个美人。
只是,鬼界自相残杀,她那只刚修炼成型的小鬼,如何与万鬼搏斗?
想至此,月云深眼底的落寞更甚一分,心头如蚂蚁啃噬般绞痛了一阵。
一声长啸,体态矫健的龙身跃上天空,普通凡人做梦都想跨越的天与地,在这巨大的龙身面前竟不堪一提,龙爪雄劲,奔腾在这云雾波涛之中。
混沌疑初判,洪荒若始分。
白衣男子怀中抱一红衣女子,立于这宽阔的龙身,衣袂纷飞,白衣胜雪,气质淡雅,俊美如神祗。
神情中也有着超然物外的冷寂,如墨的黑发丝毫没有受到这周围云雾的影响,依旧整齐,前额两缕碎发,轻轻扫过怀中女子的脸颊。
水凝月渐渐醒来,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挠了挠,她抬起手不悦的拂过,待她抓住那似毛发一样的东西想要扔开时,头顶传来一声轻“嘶”。
水凝月彻底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云雾中,她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她真的被带上来了?被打昏了之后强行带走?
“放我下去。”水凝月冷眸扫过男人的脸,脸色很不好看。
什么情况,她怎么又在生辰这天被带走了?
“姑娘,马上就到,稍安勿躁。”
月云深说道,双眸赤诚如火。
水凝月没再说什么,就算是到了太子殿,她还是有机会溜走,区区神界,还奈何不了她。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站住。”
水凝月这才发现二人姿势有多么亲密。
月云深抱着她,而她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苍白娇颜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与那身上红衣相得益彰。
“敢问姑娘芳名?”
月云深显然是在故意扯开话题,手上仍是未有一丝松动,将水凝月紧紧地搂在怀中,笑盈盈的望向她。
水凝月也不再反抗,悠悠答道,“水凝月。”
“水凝月,水至清,如皎皎之月,果真是名如其人,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见水凝月穿着不凡,月云深认为这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姑娘却没有名门闺秀的娇羞,眉眼间都写满了傲气与冷淡,这月云深对于水凝月的身份更有了兴趣。
“千金算不上,顶多算个花魁。”
水凝月从那带着点点花香的怀里抬起头来,嘴角放肆的扬起,带着丝丝的诱惑与勾引。
黑羽扇轻轻拂过月云深那线条流畅的下颌,她放软了身子,随意靠紧男子温暖的胸膛。
玉怱食指挑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公子是沐浴过了吗?难怪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月云深楞了一下,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了,竟不知如何是好,眸色渐暗。
可水凝月并不想善罢甘休,见他错愕的样子,她盈盈一笑,凑到了他脖子上猛吸了一下,“公子,你好香啊……”
黛眉微蹙,双目如星作月,略带妖意,更有媚态,眉心一抹朱砂痣,似是寒冬中的傲梅,脚腕上银铃叮当,无疑是在为她的言语伴奏。
月云深从未受过这般大胆的调戏,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只觉得呼吸困难,半晌从喉间里溢出了一句,“姑娘说笑了。”
水凝月自知这神界的太子,立身本高洁,俊美亦非凡,不与旁人亲近。
今日再一见,似乎真是如此,他虽抱她在怀,可手掌与水凝月的身体之间,却隔着那白衣。
好一个翩翩公子。
“我从不与人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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