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兰最后还是死了,事实证明,即使他在保留自己记忆的前提下,站到被虐待的那个男孩的位置,他也活不下来了。
徐鹰作为潜龙卫,手上沾染的鲜血自然是不少。但青舟留着她还有用,她也没有在名单上面,刀白玉只是吓唬吓唬她就离开了。
幻境与现实的时间是不对等的,徐鹰被留在幻境中良久,出来后意识还没有很快清醒,可就在她看到身后无声无息的赤兰时,心态顿时崩了。
她张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干涩无比。脚下像灌了铅一样,不能挪动半分。
她慢慢蹲下,将赤兰抱在怀里,手轻轻地拍他。
“……阿兰。”
“醒醒……”
徐鹰在那里呆了许久,直到天色大亮才离开。她收拢了赤兰的遗体,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小院。
如果青舟没看到的她手中的长刀的话,或许会相信她没事。
青舟捏紧了手中的茶碗,她在外面跑了一晚上了,回来泡杯茶醒醒神一会儿还得出去。可是如今,她怕是得耽误一会儿了。
徐鹰在院中站了许久,青舟的茶早喝完了。
“你还要在那站多久?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想做什么事做就是了。”
徐鹰低着头,闷声问道:“我想知道我与阿兰的事情,大人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刚知道。”
“为何非要杀他?他年纪还小……”
“不小了,再说年纪也不是犯错的借口,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徐鹰猛地抬起头,急切道:“是人都会犯错,难道大人就没有犯过错吗?为何不能给阿兰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说的也没错,是人都会犯错。这跟他为自己的犯错买单不相冲突,我犯的错我也会买单,不会逃避。”青舟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走到门前继续说道:“你有怎么知道我没有给过机会呢?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怨不得旁人。”
“大人,阿兰是我心爱之人,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我曾许诺过要保护他,如今我未能兑现承诺,只能为他报仇。”
“你可想清楚了?”
徐鹰抱拳道:“请大人赐教!”
青舟知道这人是留不住了,稍稍有些惋惜,潜龙卫培养不易,如此便折损一个实在有些不值。
两人动起手来,徐鹰不愧是潜龙卫,刀法不错,可偏偏青舟也是善用长刀,即使她手无寸铁也能制服徐鹰,她的刀法在青舟这里实在有些不够看。
长刀被踢飞,没入树干。徐鹰看了一眼,低头道:“我输了。”
话音刚落,徐鹰便从袖中抽出一匕首,干脆利落地抹了自己脖子。血留了一地,将土壤染得暗红。
青舟蹲在她旁边,帮她把眼睛闭上。
“我最不喜欢收尸了。”
青舟回房取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在了徐鹰的尸体上。药水一接触布料和皮肉就发出滋滋的声音,接触的地方瞬间被腐蚀干净。
“这味道也太臭了。”
还给改良一下方子。
随后青舟烧了这院子,将徐鹰的过往一同埋葬于此。至于身后事,想必她们这样的人也不在意。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来管的人不多,因为城中开始了新一轮的幻境纠察,力度比之前更甚。
不是危及生命的大错,执行起来所耗费的法力就没有那么多。刀白玉到了下半夜甚至还有闲心来找青舟聊天,只是她忙得很,到最后天没聊到,反而又被拉来多加一份班。
刀白玉在案台前奋笔疾书,看宣纸的表情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恶狠狠的。青舟都有些怀疑,如果她要是没看住,那纸怕是要被拆了入腹了。
这里是青舟新租的小院,她与刀白玉在两个案台上各自书写。她没有抬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我记得你说你小时候都是被关在地窖里的,那是谁教的你读书识字呢?”
刀白玉手腕一顿,笔尖重重落在纸上形成了一团墨渍。
“噢,是弟弟教的。他有什么新鲜事情都会和我说,新学了什么东西也会教我。我平时在地窖里不出去,就靠这些打发时间了。”
说完,刀白玉还仔细看了看青舟的反应,见她专心自己的工作,好像真的只是随意问问便暂时放下心来,面前这张纸也不能用了,他指尖一动便换了一张新纸继续书写。
“此时了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刀白玉在新纸上还没下笔呢,又听到这么一句,这下他更没心思了。仔细思量了一下,他慢慢说道:“我没有什么打算,是大人您让我能够报仇,又赐我无边法力,我的未来大人您说了算。”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想担负你的未来。”
“大人这话说得真像一个负心人。”
“你我本未交心,何来负心一说?”
明明已经是一介魂体,但此刻的刀白玉却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胸闷之感。他有些艰难地扯起一抹僵硬的笑,问了句:“大人此言何意?”
青舟这时才看向他,直到看得对方心神不宁才开口道:“这半月你的法力增长迅速,鬼气森森,望守住本心,不要为了一时的利益毁了前程。”
“大人……”
刀白玉心更慌了,虽然如今他已是鬼将,但在青舟面前他还是十分没有底气,眼见事情暴露,他一心想的只有求饶。
“我错了大人,我不该为了增强发力私自对那些人加大了幻境的难度,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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