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盐了。”
两大瓷缸装满,凌渊便停了下来,半袋子粗盐一颗不剩了。
凌渊挪了张小凳子,坐到宁夏的左侧,着手,一块处理起剩下的白菜。
熊果坐在一旁,啃菜叶子,啃得有滋有味,难得没有再嚎。
院子里头热闹,缩在屋里的裘蕴疝,挪着懒洋洋的步子,从药房里出来,眼瞅着宁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被什么给困扰住了一般。
直到,院子里铺晒满的白菜,被处理干净了,因为没有粗盐的缘故,便全都被搁置在一边。
裘蕴疝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挪着慢悠悠的步子,渡步到树荫底下,背着手,站了一会儿,瞧见宁夏空闲下来了后,又转步朝着宁夏的方向走去。
“宁丫头啊……”
宁夏一顿,听到裘蕴疝拖长的声音,便知晓他要做什么。
“老裘,不是我不肯给你,是真没有了。”宁夏转眸望了过去,语气认真说道。
“嗐……你这丫头!老夫都还没说……”裘蕴疝对于宁夏打断自己的话,面上有些挂不住,更重要的是,他这小心思,被这丫头拿捏得死死。
宁夏看着他,没说话。
裘蕴疝轻咳了声,面上挂着和善的笑,“你上次酿的那个蜂蜜酒挺好喝的……要不、……”
“不行。”宁夏不等他后边的话说来,便直声拒绝了。
实在是,裘蕴疝喝上酒后,嗜酒成性,整日喝得醉醺醺,神志不清的,清醒的时间都没几个时辰,又喝醉了。
这院子里的酒,全都是他喝没的,凌渊不怎么喝酒,宁大宁三两人偶尔会喝上几杯,追风是一杯倒,喝上一杯,就能睡一天,所以追风为了不耽误事,几乎滴酒不沾。
其余剩下的都是女子和小少年,宁夏不让几个小少年喝酒,这般算下来,也就裘蕴疝一人嗜酒如命。
这不,开年,他的酒便喝光了,整日闲散得厉害,宁夏又不酿新酒给他喝,便忍不住过来询问了……
裘蕴疝微微瞪圆了眼睛,那乱糟糟的胡子,因为他略显气急的表情,微微翘起,显得有些不着调,“什么不行不行的……你这丫头,都开始学会虐待老人家了,竟不肯给我喝酒……”
“这不叫虐待,你是学医的,自然知道,你这年纪了,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还整日喝得神志不清,哪天猝死了,都没人发现。”
宁夏一字一句,言语间,十分犀利,却是说的实话。
要知晓,这酒精沾多了,对人的身体不好,何况,裘蕴疝也上你年纪,能少喝便少喝些……
“哼!你也知晓老夫是大夫,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你这丫头不要小看老夫,像你这般的,老夫一个人,能打十个!”
裘蕴疝板着脸,哼了声,十分不高兴。
他是学医的,功夫也不差,行走江湖多年,这点本事自是有。
被一个丫头管着,实在不乐意……
宁夏一顿,有些语凝。
一个打十个是什么鬼……
裘蕴疝见在宁夏跟前说不通,半响,气哄哄地甩袖离开。
凌安怀里抱着一团布,里边裹着一条绿色的小蛇,从屋里出来,在回廊里碰到,气呼呼走回来的裘蕴疝,有些奇怪地问道,“裘爷爷,你怎、……”
“哼!”裘蕴疝像个老孩子,不等凌安问完,跟一阵风似的,直接越了过去,还不忘气愤地哼声,表达自己气愤的情绪。
凌安站在原地,看着裘爷爷的背影,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迷茫。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就气愤得不行了?
凌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蛇,随即伸手摸了摸小蛇滑溜溜的背面,朝院子走出去。
那天在院子外捡到的两条小蛇,他和四哥在外边等了一晚上,也没有大蛇过来认领回去。后边,这两条小蛇,便被他和四哥,一人一条,圈养了起来。
他的小蛇,是一条通体都是绿色的小蛇,所以他给小蛇取了名字,叫小绿。
四哥养的那一条,虽然也是一条绿色小蛇,可他的小蛇的背面上,有一给他的小蛇,取了个名字,叫威武。
四哥说,这个名字霸气,以后威武肯定会长得十分粗壮威猛。可他倒觉得自己的小绿,会更胜一筹,但他没有跟四哥争辩。
反正四哥好胜,与他争辩,指不定要吵闹许久,他已经长大了,得让着点四哥……
凌安从屋里出来,蹲坐在院子角落的灰狼,兴奋地冲着凌安扑了过来,围着凌安转圈转个不停,兴奋得不行。
“嗷呜……嗷呜!”
灰狼一如既往地喜欢黏着凌安,已经成年的灰狼,长得十分高大壮硕,身上的毛发光滑毛绒,吐舌头叫唤时,十分讨喜。
凌安护着怀里的小蛇,安抚地摸了摸灰狼的毛发,给它顺了顺毛。
将灰狼安抚了一遍后,凌安才在院子里寻找起四哥的身影,只是寻了一遍,也没看到四哥……
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齐了,除了还在屋里闭关的三哥,追风、白蔹……全都在院子里帮忙腌酸菜,四哥人影却没见着。
他一上午都在屋里炼药,下午寻着透透气,才往屋外来,顺便看看四哥手里的“威猛”……
“娘亲,四哥去哪里了?”
凌安有些奇怪,按道理,四哥不在屋里,也应该在院子里才是的……
自四哥与村里的小伙伴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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