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局长还真就是掌柜太太的表哥。表妹见了表哥,多年不见,难免嘘寒问暖了几句,但因事出紧急,哪有闲心扯闲篇儿!杨天柱一看表妹多少年也不来见自个儿,今儿个突然来到,定是有事儿,就直言问道,妹子到来一定是有啥事儿吧?掌柜的太太瞅了瞅表哥,眼圈儿就红了,说道,大哥,咱今儿个过来找你是有个事儿请大哥相帮!遂把这两天家里发生的变故一样一样地向表哥述说,请表哥无论如何也得把妹夫解救回来。那掌柜太太的表哥一听,沉吟了半晌,说道,妹啊,这个事儿听起来,好象就是想要你家那货栈,按理说,你家只要把那货栈给了他,那咱妹夫必然就得以回家。但这个事儿,那山上的胡子之所以能这么干,咱想可能是咱妹夫在生意上得罪了啥人,那人唆使那帮子胡子干下了这个事儿,这很有可能是生意场上的通吃。妹要是听哥的话,不如就先咽下这口气,把那货栈就给了那帮子胡子!那帮子胡子他哪明白做生意那套事儿,要你家那货栈肯定是另有其人,等到胡子得到了你家那货栈,估摸着想得到你家那货栈的人也该露出来了,到了那时,咱们再想辙!
掌柜的太太一听,真还是人家这当官儿的,你看人家想的那个事儿,那可真就是给你看到骨头里去了,不怪人家当局长,还是警察局的局长!杨天柱一看他说的那些个话,表妹是听进去了,就接着说道,妹子你不用怕,你就照他们说的去做。那房契啥的都是你家咱妹夫的名字,让你们签名你们就签,只要咱妹夫能活着回来,那就行了,别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掌柜的太太那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了,自个儿拿了那一应的文书房契,就让货栈剩下来的那个岁数小一点儿的伙计陪着,上了山。到了山上,先要求看了看自个儿的男人,接着就把带的那些个文书房契啥的都交给了人家。一看还好,那掌柜并没有受啥皮肉之苦。把手里的东西给了人家了,人也见着了,掌柜的太太就想领着掌柜下山。那大当家的此前一句话也没说,这时候却说话了!那个,啥,你急啥!说着就朝他手下的那帮子弟兄摆了摆手,手是朝外闪的。他手下的那些个人明白,立时就有人走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儿,里面是笔墨啥的。那大当家的又瞪着眼睛朝门口看了看,说道,咱那个兄弟哪?让他进来!货栈掌柜公母俩儿朝门口一看,俩人儿立时就都傻在了那儿,门口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的伙计刘森!到了这时,掌柜公母俩儿才知道,整了半天,是这个畜牲整的事儿!俩人恨不能冲上去咬那刘森两口!那刘森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到归齐,掌柜那木材货栈连同房产一并赠予给刘森,再无二话。两下都签了字画了押。一应事儿完毕,那大当家还真就说话算话,放了掌柜公母俩儿。
那要是按照刘森的法子,是想在得了货栈之后,就灭了掌柜两口子以绝后患!可大当家不干。大当家的说,不可,这么干,江湖上得说咱不仁义,这是一,再者,现在还不知道他那外甥是死是活,要是死了,赶是好,就怕他没死!那你要是要了他舅和他舅母的命,等他返过梢儿来,就会要了咱的命,还是要等一等再做打算!这返梢儿的说法儿是东北土话,就是反过劲儿来,是用那春天树梢发绿来打的比喻。
山上大当家放了那货栈掌柜,这并不等于说那掌柜就可以回家,因为事儿还没完哪!他家那帐房,还有一个伙计,都在东北军团长的手上哪!掌柜身上犯着事儿哪,回家说不定还没坐稳,就得被人家给逮了去,那帐房和那伙计是掌柜安排去山上送的枪,那要说主犯得是那掌柜!到了这时,掌柜明白了这个事儿是被刘森给耍了,但到底是咋耍的,还真就是说不清楚。眼下,自个儿不回家,不露面,青山是留得住的,就看烧柴的事儿了!这边儿,太太的远房表哥也答应将来要从中帮忙,这个事儿要是想翻盘儿也不是没有可能。掌柜想,眼下就可以到警察局告刘森通匪,耍出这么一套害人的把戏。警察局这边儿有太太的表哥,应该问题不大,可东北军那边儿那团长能罢手吗?那团长真要把咱外甥按军法从事喽,那可就是一个死!掌柜经商这么多年,风里雨里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凡遇到啥事儿,只要你肯于从自个儿腰包里往外掏钱,那事儿就好办了!掌柜的一想,得!还是破财免灾吧!
掌柜的太太有些个气不过,咱把那木材货栈都舍出去了,还得往外掏钱?这啥世道啊?不掏!不掏?那这个事儿啥时能完可就是两说着了!太太想再去找她表哥!可这个表哥那也是多少年没走动了,这才接上捻儿,话也不好说得太深!真真是要急死个人!
刘森得了木材货栈,如愿当上了掌柜。可那山上大当家那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少年了,并不是省油的灯。这货栈名义上是刘森的,但当初两下可是说好了的,这货栈就是咱大当家的。刘森当上了掌柜,那帐房和一个伙计还在东北军的啥地儿关着哪!是不是也是个大牢啥的那也说不清。眼下,货栈还剩两个伙计,其中一个是刘森的老爹。按照大当家的意思,把这俩人儿都打发了,另外找人!刘森在这个事儿上,该说不说,那可真就是拉下了脸儿,那另一个伙计打发了就打发了,可他老爹必须得留下来!不但得留下来,还得做这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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