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到正街派出所,二混子是自个儿一个人来的,还是老套路,还是一无所获。但这一次,他想起了贼不走空的老规矩,拿走了恭为办公桌案子上摆放着的那个物件儿。在从排水管往下下的时候,被下面那两个戴着头套儿的人用木竿子给抡了一家伙,从半空中跌了下去,好在距地面并不高。一落地儿,就被那两个戴着头套儿的人给擒住了,上了绑,接着就被人扔出了院子,再接着就被人给整走了!站在恭为办公室的黑塔把这一应发生的事儿都看在了眼里。这一次,让黑塔有些个奇怪的是那个孩儿,这回好象就是他一个人来的!戴着头套的那两个人应该并不就是上两次在院子外面隐着的那两个人。这两个人动作煞是爽利,一看就是练家儿,跟那个孩子可就不是一路人了!黑塔怀疑,那孩子是让日本人给整了去了!
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黑塔有些个着急起来。着急也是没招儿!恭为可是交待过的,除非发生了人命案,要不然不要往家里打电话!想来,恭为之所以做出了这样的交待,想必是他已经预见到,这些个人虽然就是奔着藏在他办公室里的那些个东西来的,但他们还叫不准,只是冒蒙而已。在这么一种情势下,一般说来,是死不了人的!再说这深更半夜地,也没法儿往恭为家打电话呀!只能等到天亮再说了!
第二天,恭为来上班了,黑塔把他看到的一应事儿都细细地说给恭为听。
恭为听过,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瞅了瞅黑塔说道,那小子把俺桌上那物件拿走啦?黑塔点头。咝--这么说来,他头一回进来是看俺这屋子啥也没有,第二回进来,俺这屋子有了这么个东西,他可能还并没有在意!这第三回,看到了俺桌子上有了这么个东西,顺手就给拿走了,这是咋个意思?
要说,恭为是个有点儿特别的人。东北人习惯形容恭为这种人为隔路,就是脾气秉性跟普通人不大一样。这一点就是从恭为这屋子里也看得出来。恭为这办公室,除了一张办公桌,一个脸盆架,一个衣服架,几把椅子,两个文件柜之外,再就啥也没有啦!那办公桌和文件柜平时也是不锁的!恭为这办公室,看上去可真真儿就是太清汤寡水啦!实在不象个所长办公室的样子!可恭为就是这样的人,要不,咋时不时地有人背地里说他隔路哪!
恭为瞅了瞅黑塔说道,黑塔,你这也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今儿个放你假,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个再来上班。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恭为这么一说,黑塔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愣了一下子,瞅了瞅恭为,也不便再说啥,就把身子一挺,是!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恭为想,这个事儿到了这时,已经就是到了严重的时候了!那几个人之所以敢到俺这办公室里来,那对他们那些个人来说,可就是铤而走险了!那要是说起来,他们那都嚣张到了啥地界儿了!一帮子贼人竟然偷到派出所来了,而且还是所长的办公室!他们之所以要铤而走险,一定是他们听到了啥消息。这样的话,这个事儿可就复杂了!那他们这些个人都听说了的事儿,日本人那金银饰品店被抢,本就红了眼睛,那能善罢甘休吗?说不定,这消息是早就听说了,之所以一直还没有出手,可能还是因为那消息只是听说,还有点儿怀疑那消息的准确性和精准度。眼下,是不是正在那儿忙着证实也未可知。这回好,这帮子贼人到俺们这办公室来了两三回,这也算得上是实地勘测!如果真就是日本人把那个进了俺办公室的孩子整了去,那孩子一旦抗不住,把听到的消息和在俺办公室看到的情况一说,俺这办公室里啥也没有,这不是很好的事儿嘛!再者说,现在这日本人如狼似虎,那电话干脆打不了,要把这一应情况报给田局长,说给蓝野,那就得俺自个儿亲自去县警察局,日本人说不定这时正在俺这派出所的一左一右猫着哪,别再以为俺是受了惊吓,要乍翅儿!那反而要坏事儿!还不如再挺一挺,看看情况再说!
可这一挺,几天就过去了。有一点是对的,就是那孩子,也就是二混子啦!真就是让日本人给整了去。但日本人鬼,并没有为难二混子,好吃好喝地不说,还把那二混子整得象个新姑爷儿似的放回来了。当然,二混子心里咋想的先不说,日本人可是给他把一应的话都给编好了!
田胜左知道二混子回来了,知道是被一个路上遇到的好人相救。当然,相救就是从两个戴着头套的人手里救下的啦!田胜左想,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日本人。这样说来,啥瞎熊,啥小猴子,啥二混子,他们到正街派出所鼓捣的事儿,那日本人是应该知道了。日本人一知道这个事儿,那一帮子贼偷到了派出所,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儿嘛,知道这里面肯定要有好戏看!日本人说得好听,啥日满和协,啥日满亲善,那干起事儿来,可全是仇恨!那要是来横的,就把那正街派出所搜上那么一搜,看哪儿不顺眼就给你刨开,那可就危险了!田胜左想,这个事儿赶早不赶晚,要想辙,就得马上想辙,再晚了,可就怕来不及了!
只是,得采取个啥招子才好哪?
就在田胜左为这个事儿整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却听到才离开也就一会儿功夫的蓝野在门口喊了一声:
“报告!”
“进来!”
田胜左心想,这又是啥事儿,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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