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应该三十六七岁的样子,那男的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从年龄上看,这两个人应该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母子,从神态上看,倒有点儿象是姐弟俩儿。那女人中等偏上身材,穿着一件厚厚的深蓝色棉大衣,系着一条深黑色的毛线围巾,把那脸和脑袋捂得个溜严,只露着两只眼睛。那棉大衣的羊剪绒领子高高地竖着。前额的头发梢儿上,眉毛上已经就全是白白的霜了!那个年轻儿的小子高个子,戴着一顶青灰色的大狗皮帽子,毛儿是白色的,一身的光棍儿青布棉袄棉裤。光棍棉袄棉裤就是除了棉袄棉裤之外,里面可能就没啥了!有的有些个背心啥的,有的干脆是空心儿的!外面,在腰那块儿系着一条紫红色的粗布条子。圆口千层底儿棉鞋。那女的抱着夹儿,那小子左胳膊弯儿上?着个柳条筐,里面装着大半筐的鸡鸭蛋。
两个人上了车,没有空座儿,就在那卧铺车厢与另一节车厢连接的堵头儿处站着。那个年青人把?着的柳条筐放在了脚下,用一只脚在一侧护着,别让筐里的鸡蛋在车厢的晃荡中撞碎了,别让啥人再给踢着!
就在列车从王堡车站启程才一会儿的功夫,那女人跟那年青人说道:
“三儿,俺去去就来!”说着就朝那车厢堵头儿的厕所走了过去。那个女人在厕所门前停了停,好象是那厕所已经被啥人占着了,遂穿过那车厢连接处,推开了那节卧铺车厢的门,走进了那节卧铺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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