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就在临倚的琢磨中过去了,她等待着祥子回来为她解开这个谜底。
可是祥子回来的时候却是如此出乎她的意料。他只为她带来了一封信。临倚惊疑不定地看着祥子手里盖着熙牧野私印的信,等待着祥子的解释,却不去接那封信。
临倚不接,祥子只能保持着姿势。他知道临倚等待他的解释。可是他确是无话可说。半晌之后,还是临倚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祥子无奈开口道:“主子,是奴才做事疏忽。请主子责罚。”
临倚皱眉道:“是不是失职由我决定,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祥子道:“奴才刚刚进入到东靖边境,便有人悄悄在奴才落脚的地方放下了这封信。所以奴才不敢再在东靖停留,立刻便赶回来见您。”
临倚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这个现象倒是非同小可的。祥子前脚才踏进东靖,后脚就有人给他留下了一封盖着熙牧野私印的信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只隐藏在她背后的黄雀是谁。很直接的联想是熙牧野,因为他送来了那封信。可是,这却不是唯一的答案。他的私印虽然一般只有他自己才会有,而且临倚已经确认过它的真伪,但是却难保有人盗用,比如说张幼蓝,比如说对自己这个前皇后深感忌惮的新任皇后骆梅卿。
猜忌了半晌都没有结果,临倚终于自祥子手中接过了那封信。道:“看来我们的行踪都在别人的掌握中。你传令下去,自此以后,组织一切活动都要小心,如非必要,相互不联系,不集会。等待我的新指令就可以了。”顿了一阵,临倚又问:“你这一路回去的路上可曾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祥子仔细回忆之后,道:“完全没有。”
临倚思索了一阵,又问:“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祥子顿了一下,道:“就奴才的愚见看来,这件事似乎和皇上脱不了干系。会不会是从我们出宫开始,行踪就是一直被皇上所掌握的?”
临倚点点头,道:“总之这件事告诫我们,螳螂捕蝉,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顿了一会,临倚又说:“你下去吧。先在这里歇息两天。等我的命令。”
祥子走后,临倚手里一直拿着那封他带来的信发呆。熙牧野的这个举动出乎意料。可是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他一直将她的行踪掌握在手里,却让她走到了这一步才出手?临倚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猎物,这命运从来都不曾改变。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沮丧还是该愤怒。
信在手里被捏得变了形,可临倚叹口气还是要拆开。信也很简短,上面只有:不要让事情无法挽回。故技重施对你没好处。这已经不是你能够左右的战场。
临倚叹口气,他果然不打算放过自己。现在有了他的介入,她知道自己再想挑起刺木和西琪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能了。她也知道熙牧野为什么要出手阻止这场战争。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完全吞并西琪和刺木十部,因此,他必须继续保持这种平衡关系。西琪和刺木,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是现在的东靖所不愿意看到的。最理想的状态是从前那样的蚕食鲸吞。到最后刺木和西琪不可能有结盟机会的时候,就是东靖出手的时机。
可是临倚的出现将他的计划全盘毁掉了。临倚忽然想起当日忽然出现在西琪帝宫中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现在想来,也是熙牧野的手笔。临倚只是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
捏着信站在屋子中,临倚看着虚空中一点,不动,也不说话。很久之后,她忽然扬声唤来丽云:“我们去西琪!”
丽云和跟进来的祥子都大大吃了一惊,丽云习惯性反问:“为什么?”继而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了点,慌忙低下头。
只是临倚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着门外,眼神空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痛和悲哀。那样的恸,仿佛是从她的骨髓里,从她的血液里就流露出来。她机械地回答:“为了救太子。”
丽云不再吱声,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逃避的那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她的梦终于要在这一刻醒来。
祥子不明白为什么顷刻之间屋子里便愁云惨雾起来。但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临倚的进一步指示。
临倚从屋外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祥子说道:“准备吧,我要去西琪。即刻启程。”
祥子点头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临倚又叫住了他,顿了半晌之后,才慢慢说:“不,你不跟我一起走。我要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祥子略微带着些疑惑地点头应下。
临倚仿佛是累极了一般,挥手让祥子离开。她自己跌坐在最近的一个扶手椅子里,愣愣地看着门外发呆。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血,迅速苍老下去。丽云站在她身后,也愣愣地,她们各自都有心事。
第二日临倚便启程了。这条回西琪的路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她发现,自己的半生,似乎都在这样的奔波中度过。一直是这样仓皇,这样沉重和悲伤。
丽云依旧跟在她的身边,但是却明显地沉默下来。临倚知道她不是在责怪自己,只是她需要时间。早晨启程的时候,她特意问了她,希望她能回东靖去。这是临倚能够想到的唯一的保护她的方法。可是一如当年九岁小女孩的倔强,丽云除了摇头之外,不再说一句话。临倚知道那是她的选择,她无法左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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