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南只用想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看着她,让临倚从心底生出寒气来。她高高仰起头来,害怕自己的眼泪就此泛滥。
半晌之后,阮正南依旧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冷冷地道:“如何?这些东西是否有资格交换既言的性命和自由?”
阮正南过了很久才慢慢说:“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朕明明……”
“将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人灭口了对不对?”临倚截下他的话:“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永远保守秘密的。告诉你个秘密,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临走之前,提出了一个一千万两白银的条件?这些东西就拜你那一千万两白银所赐。其实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要多谢你。当日若不是你将我推出去,今日能够站在这里让你痛苦的人,也就不会是我了。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人不是我,也就不会让你如此痛苦了吧?世事果然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我们谁也逃不出去。”
说完这些,临倚的身子忽然无法抑制地抖起来,她脸色苍白,看着阮正南,道:“我恨你!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恨你。可是到了今日,我们谁都不要怨恨。你我之间,有些东西早已经被彻底抹杀。那么今日,便将之彻底抛开吧。做两个真正的商人,来谈我们的交易。”
她顿了一下,抬手指了指正南皇帝手中的信和荷包,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这样维护西都,就是因为这样东西。那个人在那里,你便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西都。你要保护的,是你的回忆。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被我破坏了,你想杀我,是不是?可是你最好别这样想,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以及西都族人也别想活着。你给我那一千万两白银,并不是打水漂的。所以,你现在不如先想想你这交易要不要做。”
阮正南如困兽一般看着临倚,手里的信被他揉成了团。临倚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对阮正南,她从来就没有把握,这一次也一样。虽然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她手里所拥有的王牌是比他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可是,他现在看她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失去理智的野兽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我都有自己无法退让的原则。所以,我们之间不可避免地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放在交易的两端。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太久。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的。”
她采取以退为进这一招,让阮正南有一个缓冲的机会。她知道当年的事,那个女人早已经成为他心里无法愈合的伤疤。一直一直这样折磨着他,痛到避无可避,可是依然只能忍受。这么多年,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体会着这样的痛苦,可是现在突然将他心底的秘密都摊开来。他的暴怒和慌忙她明白。
她转过身往外走,心却动容。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爱得这样不顾一切,爱得这样义无反顾,也爱得这样强烈,哪怕她只给他留下痛苦,他也只要自己一个人承担,甘之如饴,不能与任何人分享。那一刻,临倚忽然掉下泪来。她忽然嫉妒起那个女人来。这世间的男人,有谁能像阮正南这样,爱得如此纯粹?她不知道这对那个女人来说,到底是大幸还是大不幸。
阮正南的声音忽然冷冷从身后飘来:“她若有事,你记住,这世界将是因你而毁灭。”
临倚猛然转过身,大声道:“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世界?!五年前你已经将我送进地狱。告诉你,我不在乎。如果你不答应放他离开,那我就杀了她……你就等着为她收尸!”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就在她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阮正南的声音遥遥传来:“我会放他离开。”
临倚顿住脚步,心里的酸楚就要将她整个淹没。她忽然不能呼吸,只能张开嘴狠狠吸了口气,才转身看着他,冷漠地道:“光放了他还不够。我要你的密旨,给予他世代永享的免死金牌。承诺不追杀他,乃至他的后代。还有……我要丽姝的处置权。”
阮正南握紧了拳头,临倚能够看到他的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她冷冷地笑:“在你眼里,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吧?你舍不得她?还是离不开她所提供给你的那种幻觉?你这个懦夫,后半生便再这样的痛苦中化为烟尘吧。”她不知道自己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来说这些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她并不祈求这能让他改变什么,可是她还是说了。
对丽姝,她有恨。因为她对阮既言出手。所以,她和她之间,需要一次了结。这样没完没了地恨下去,对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是负担。她早已经没有了耐性,希望它能在这里结束。
她知道阮正南敌不过那样的痛苦和空虚,所以他一定会对自己妥协。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她转身慢慢走出了云政宫。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到这里,见到正南皇帝。站在阳光下,临倚半晌回不了神,总是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她抱着冰冷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明亮温暖的太阳,却如此困惑:“为什么太阳照不到我?”祥子和承典官站在她身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影子,不禁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仰着脖子看了许久,她依旧感受不到任何阳光带来的温度,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云政宫里说的那句话“五年前你已经将我送进了地狱”,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无法接受阳光的照射,就在今日,她连最后一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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