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筱春自然是知道的,筱芸心里还有疙瘩,她不愿回去继续唱戏不是因为自己不爱唱了,而是自己这么多年已经无法再上台了。
看着陈筱芸消瘦的面庞,张筱春轻轻的拉起陈筱芸的双手,陈筱芸有些闪躲似的,可张筱春却没有放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陈筱芸,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犹豫再一次的失去眼前人。
“师哥,我真的没办法再唱了。”
“你可以回广德楼陪着我。”
陈筱芸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筱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做梦也没有想过张筱春会来找她,更没有想过从前冷漠的师哥如今正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双手。
“我回不去了。”
“没什么回不去的。只要你是陈筱芸,就回得去。”
“师哥,您清醒一点,我不再是陈筱芸了,当初的陈老板已经不在了。”
“师父赐的字,只有师父收得回,如今师父不在了,长兄为父,那么便只有我才收得回,你陈筱芸的字我这辈子也不会收回。”
“师哥,你为何要逼我呢。”
“不是逼你,而是不想你再离开。”
陈筱芸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对于她来说,曾经的张筱春是那般高傲,是那般的不屑于世俗之事,好像心中从无感情,只有戏曲。现在的张筱春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里是满满的柔情。
此刻汐染终于按耐不住走了进去“师父,是我把师叔带来的。”
“汐染,你……”
“这么多年,您心心念念张老板,每日以泪洗面,有时候还会偷偷的到广德楼门口向里面张望,这些汐染都看在眼里,汐染虽出身烟花,但也懂得真情。师父,您就跟张老板回去吧。”
“你懂什么?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陈筱芸了,就算我还是陈筱芸,我也不会再回广德楼。”
“为何?”
“当日我以千两黄金把自己送了出去,此生便不得再回。”
张筱春二话没说“若我现在以千两黄金将你的债务还清呢。”
“师哥…”
“你不必多说,只说,愿不愿意与我回去,你是了解我的,我会做出什么,你也是知道的。”
“师哥不必多说了筱芸回去便是。”
汐染看的一头雾水,张筱春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陈筱芸就同意回去了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许这样的事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明白。
回到广德楼的那一瞬间,陶筱阳惊着了,摔碎了手里的茶盏,来不及去收拾忙跑过来“筱芸?”
“陶师哥,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好,我们一切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
“看你的样子,应该受了不少的苦吧。”
没等陈筱芸说话,张筱春便开口道“今天的戏,我不唱了,和台下的观众讨个由头,告诉他们三日后,广德楼我张筱春会唱一出大戏。”
“明白了。”
张筱春拉着陈筱芸的手走进了自己的化妆间,陈筱芸慢慢地坐下“这广德楼可比八年前漂亮多了。”
“喜欢吗?”
陈筱芸点了点头,苏九端上来了茶点,然后退下了。
“尝尝?”
陈筱芸看着桌上的桃花糕还有碧螺春不是不喜欢桃花糕的吗?为何今日……”
“并非是今日,其实自从我回到广德楼,日日都必须有这桃花糕。只是食尽了世间所有的桃花糕,却都尝不出当年的味道。”
陈筱芸含着泪拿起一块“师哥还记得。”
“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
“师哥刚才说唱一出大戏,可是想起了什么吗?”
张筱春微微笑着“白娘子回来了,可不是一出大戏吗?这广德楼有八年没听过白娘娘的天籁之音了。”
“我……已经许久未唱了,这……怕是会砸了场子。”
“不是还有三日吗?”
陈筱芸微微笑着“那筱芸就陪着师哥再唱一出。”
“不是唱一出,是唱一辈子。”
陈筱芸低下了头,羞红了脸颊,如果是八年前,她一定会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师哥,可是现在,她不敢也不想了,这八年她成熟了许多,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所有人照顾的小师妹。
“师父。”一个梳着长生辫儿的小孩站在门口敲门道,陈筱芸回过头去“这孩子……”张筱春召唤他进门“进来吧。”
看着张筱春满面的笑容,便知他有多喜欢这孩子“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徒弟。”张筱春介绍着转过头来又说道,“小六,这是你师娘。”
“师娘好。”这孩子也机灵,跪在地上便磕了一个头。
“什么师娘,师哥您说什么呢?”
张筱春没说话,只是一脸笑容的看了看眼前的徒弟,小六站起身来,张筱春笑着“给你师娘唱一个拿手的?”
“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有一辈古人也作比方。楚庄王有道施仁政,四境安靖守封疆。贺功臣设下了太平宴,君臣欢聚饮琼浆。直到在黄昏星月降,秉烛辉煌照殿堂。许娘娘,许娘娘敬酒渐台上,忽然间狂风吹灭烛光,小将唐狡饮酒过量,他顺手牵袖放轻狂。许娘娘摘缨惊小将,她就遁步低言奏庄王。庄王命文武把冠缨摘去,先饮杯中酒然后秉烛光。他在摘缨会上放小将,国士之心未损伤。到后来庄王伐郑带兵西上,那唐狡舍命救驾得荥阳。不是君王海量,怎得小将保朝纲。前朝古今朝事俱是一样,我的老皇父,望皇父明鉴细思量。今朝要斩你就将儿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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