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把衣服拨开,探进衣橱里检查,最后在那贴着墙壁的板上发现不对,他试着将那块板往上拉,还真的拉开了,露出了里头一个比衣柜更逼仄的空间,估计也就半平方米的宽度,和半个衣柜的高度。
就这样的空间,躺不能躺直,站不能站直,那板子一拉下来,里头就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赵炎打开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板子只能从外面打开。
若一个人长期地被关在这样的地方,面对全黑的世界。不知光亮,不知时间,呼天不能喊地不得,还只能卷缩着手脚腰背,忍着血液无法畅通的酸疼痛苦。精神和ròu_tǐ的双重折磨,时间一长,足以将人逼疯。
而花迟欢,就这么卷曲在里头,闭着眼睛没有声响。
……
那是小迟欢最后一次报警。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决心,她真的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可那位看起来很值得信任的警察叔叔,还是将她交给了恶魔,还让她好好听恶魔的话。
怎么听?恶魔要将她拽往无尽的黑暗深渊,她就乖乖的跳下去,从此沉沦吗?
每一次报警,她非但没能解脱,反而让恶魔有借口十倍百倍地给她加刑。
恶魔会将她绑在床上,绑的地方会垫上棉花以免皮肉受伤,然后,恶魔会边哼着老调的歌,一边将纸沾湿,一边往她脸上覆盖,每每直到她快不行的时候,才一把将湿纸摘掉,给她喘几口气后,再重新来过。
恶魔很会把握那个量,让她痛苦,又不会留下痕迹。
她在无边地狱里挣扎的时候想着,为什么要向别人求助呢,除了让自己更痛苦,什么都没有。
这次恶魔好像很生气,因为她故意让自己弄出伤来,简直是要往死里整她,她已经快不行了,还不将湿纸摘掉。
她好难受,她好痛苦,她……是不是快死了?
“迟欢,花迟欢,醒醒,快醒醒!”
恶魔说,给她准备了新的房间,既然她那么喜欢躲起来,就让她躲个够。
那房间特别特别小,就是衣橱里面,恶魔将她关了进去,无论她怎么拍打怎么苦恼,都不肯给她打开,恶魔说。以后她都得在里面睡觉,天亮了就能放她出来。
可是,什么时候天才会亮?
小小的木板外头还有个衣柜挡着,一点光都不透,没有手表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
她抱着自己,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孤儿院的院长奶奶教过她时间,一秒一分一个小时,有时候,数着数着,她会睡着,醒来的时候,恶魔放她出来了。
有时候,她数着数着,怎么都睡不着,恐惧、烦躁等等负面情绪笼罩着她,她只能一下一下地抓着木板和墙壁。
她慢慢地长大,身躯慢慢地拉长,窄小的空间给她带来更大的折磨。小的时候无知无畏,越长大越害怕进这个“房间”,她生生被逼得患上幽闭恐惧症,直到现在,再进这“房间”就无法呼吸。其痛苦程度,一点不比被湿纸糊脸。
在那一片黑暗中,她突然就看到光了,光圈中,院长奶奶慈祥地望着她笑。朝她伸出手。
奶奶,奶奶我好想你,没了你,再没有人疼欢欢了!
欢欢哭着朝院长奶奶爬去,忽然身后有人在喊她:
“花迟欢。呼吸啊,你快呼吸啊……”
是谁,学长吗?
“呼吸,呼吸,花迟欢。听到没有,呼吸啊!”
谁在拍她的脸,谁在捏她的嘴,谁在往她嘴里灌气?
“咳咳咳……”她被灌嘴里的气给呛得咳出来,憋着的那口气也总算顺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离自己很近。
她虚弱地喊着:“学、长?”
“醒了,你醒了?你说什么?什么长?”
花迟欢张着嘴又虚又急地呼吸着,眼前慢慢地有些清楚起来,可看到的却不是辰陌。而是比起辰陌的俊秀更显刚毅的一张脸,是赵炎。
警察叔叔,终于也能,真正的救她一回了吗?
赵炎明显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妈的。原来真有能自己把自己憋死的人啊?”
花迟欢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再撑不住地往后一仰,重新闭上了眼睛。
……
医院病房外,赵炎听着底下队员跟他汇报,凶案现场的初步检查报告。‘
“……除了那个小黑屋。不,小黑洞外,那栋公寓里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你说死者吴女士可能存在常年虐待花迟欢的问题,我们特意检查了,可是,纸是普通的a4纸,书房里有打印机,有备用的纸张很正常,有丝巾。有柔软的绸子,绸子里装着棉花,还有一些用来练习瑜伽的工具,但这些都不能成为证据,我估计。死者吴嫂真对花迟欢做了什么,她每日都会出去买菜,趁此机会扔掉用来凌虐花迟欢的罪证,我们根本没法查。”
毕竟,几团纸之类的物品。谁会联想到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那屋子里可能还有正常的生活用品,是可以被用来虐待人而不被察觉的,在找出来之前,他们都不会去注意到。
赵炎道:“再仔细找找。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如果真做了,就不可能一直不留痕迹。这三起凶杀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者都在某种程度上,伤害过花迟欢的,这很可能会成为今后破案的关键。”
“好。”队员点点头,忽想到什么,说道,“对了,倒是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说说。”
“就是我发现,那公寓
喜欢一杯敬死亡,一杯敬明天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