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据探子回报,官军已经撤走了主力,营内空虚,想来是围点打援去了。此时,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时机!
土司急急下令点齐兵马,鱼贯而入出城。争取打的巩昌王腹背受敌---要是能活捉他得到谈判主动权就更好了!无论对明的请和还是对大清的“反正”,巩昌王都是一个重要筹码,对大明可以用来当肉票换各种物资换地位,而对于满清官员而言,这就是拿着白文选的脑袋邀功请赏。
当然,能在两军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冲进去改变战局外加抢夺战利品,也是推动此次冒险的原因,满清在入关后使用的战术与之相似,不然也无法在康熙年间还能勉强维持八旗天下无敌的神话了,当然,如果被溃退部队裹挟着一起溃败,那就是另一回事。正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嘛。
陇川土司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够在一团糟的战场上改变战局,而非被人各个击破。在山间道路中轻装上阵,土司手下的土兵走的并不慢,身上的颜色也同环境协调起来。不过,轻装上阵在军事中有时候并非好词---这等于抛弃了大部分重装备和后勤,如果没有组织就等于丢盔弃甲直接跑路了。在单兵武器占据极大火力输出的情况下,这样的穿插并非完全不能做到---后世志愿军在重装部队占据主要火力杀伤的时代,仍然通过步兵不断穿插创造了奇迹,不是么?
土司大人不知道绕后需要的条件,只是听过那位老童生隐约说过几句,此时军情如火,赶紧亲自带人就走。
若是白文选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筹码,估计做梦都要笑醒---见过轻敌的,没见过这么轻敌的,兵力不占优势,武器装备是劣势,竟然敢于拿自己当筹码?也不看看你们这几只小蚂蚁,历史的车轮碾过你们,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一日后,干崖,南甸,芒市三家土司汇集的叛军先后堆积在了一片长达三十里的河谷地带。三家土司虽然联合开了几次军议,但却互不统属,为了作战计划吵的不可开交,在这片争吵之中,看着仍然处在行军队形的敌人,第四团展开成为战斗队形进行战斗;队形不到半个时辰,三支叛军都被打的全军溃退----那些还在吵架的人也终于停止了争吵,因为一队明军已经包围了这里,在哄笑声里被逼着抱着头走了出来。
陇川土兵还没赶到战场,就挨上了正面展开的一个营。几轮射击就打破了土司大人的最后一点幻想。
“给汝立功的机会到了。”一名军官语带轻蔑的说,旁边那衣冠不同的人立刻下拜,正是那土司的侄子。
“明白!”他几乎是雀跃的点了点头,同自己的原班人马一同“回”到了陇川城下,骗开了城门。这些人一面控制住城门,一面迎接明军入驻。
当身边的军官都在恭贺白文选的时候,白文选却坐在马上思考起来:皇帝比自己清楚新军的战斗力,为何派出一个团对此牛刀杀鸡?此时即将马到功成,平定陇(川)干(崖)叛乱的进度条已经跑到了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二十可能由李定国方面派出的部队捷足先登,也可能仍然属于自己,从而拿满了整场战争所有的得分点。意气风发之间,白文选却有些起疑:皇帝为何要给自己这种送功劳的副本?
“王爷,前面就是铜壁关了。”
白文选点了点头。“前面的斥候回报如何。”
“回报安全,没有发现敌人,可以通行。”
于是,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穿过关门,几千只脚踏过这个曾经在历史上令中华民族饱受屈辱的地方。当这些地方重归于朝廷治下以后,必然设置流官,原本成为缅人侮辱华夏皇帝的关卡,现在却被华夏人士气高涨的通过,可谓今非昔比。
穿过铜壁关,远处就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土司堡垒。只是堡垒所处的地势比陇川那座要高很多,看起来四面都处于其的山下。各处隐隐约约露出来的痕迹被斥候用带着血的手“摸”了回来,城外其实是有防御工事的。
“哼,蛮子就是蛮子,要是吾来排兵布阵,必不让此道埋伏立刻被发动,而是放长线钓大鱼。”白文选心下吐槽,最近几日他听的夸赞声太多,不愿与参谋们应和。这些人死脑筋的多,但除了做参谋工作,看起来倒更像一股书生和孩子的样子。
……
小半个月后。
在复明宫内的地图上,这四个土司已经消失不见:陇川,干崖两个宣抚司同汉龙县一同划归再次复设的中兴府;芒市,南甸两个土司则同永昌府分离出来的腾越州新设腾冲府,以腾冲县城(即原腾越州城)作为治所。朱由榔很自负的认为,这张地图挂上没多久,当地就可以派军政厅了。
中兴州升格为中兴府,作为原中兴州的知州刘看山没有被平调,而是在原地升任知府,又一次成了官场上闪耀的新星。中兴本身作为一座工商业城镇加上近郊农村,刘看山已经勉强适应了当前的工作,但一下子多了两个农业县,工作立刻就复杂起来----光是财政上的统一就要人命了!如果不能迅速把这两个县的人口卷入中兴城外的一片片窝棚和房屋里去,那么,这两个县就反而会成为中兴的包袱,刘看山从未如此强烈有过经济殖民地的概念。
幸好,资本的力量在推动着刘看山的政绩前进,在轨道局又一次发行债券以后,修建轨道的施工队重新回到了陇川境内,按照复线的标准修建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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