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天,阿鲁达都是在往着东海深处赶去,沿着来时的路线一路倒追回去。
这十天,它一共杀死了超过三千的敌人,其中既有同是紫驼洋来的同党,也有东海近岸海底的土著海妖,还有一些就是偶然撞到的过路妖精,甚至还有十几个海鸥妖精。一路上,它摧毁了自己所属一方的七个营地,屠杀了两个土著海妖部落。还在路上的一个海岛上,杀绝了那里的海鸥妖精,为的不过就是测试一下宝镜的攻击射程。
杀了这么多的妖精,也就是有这么多的妖精被铜镜射出的红光吞了进去。但是同时,对于阿鲁达来说,更有意义的是铜镜反馈回来的那一道道纤细的红光。一道道红光,带着或多或少的法力,射入丹田气海,推动着真元法力在经络里狂飙猛进,狠狠砸开一个又一个窍穴。
仅仅十天,阿鲁达就已经贯通到了三百二十个以上的窍穴,步入炼气期第八层,成为一名可以横行一方的强悍妖精了。现在它的双手已经看不出鱼鳍的痕迹,双腿也健壮结实起来,头颅也渐渐像是一个人族。除了脊背上的棱刺,眼睛里的瞳孔,口中的牙齿,头顶上的最后几块大鳞,阿鲁达已经变的和一个陆地上的人族修士差不多了。
而等到它能贯通全身三百六十个窍穴,然后再筑基成功,就可以重塑身体,得到一具在本体兽身之外的人族ròu_tǐ。到了那时,就可以真正的踏上修真的路途。
阿鲁达现在心里只有一片疯狂。十天来的成功,一次次把比自己强大的多的敌人杀死,一点点的感觉着自己体内法力的增长。原来的种种坎坷,再也不见;原来的种种艰难,现在被自己一把撕碎;原来的那些只能在心底憎恨的仇人现在被自己踩在脚底,踩断所有的骨头依然要挤出笑脸来祈求自己的原谅。
尤其那个曾经高傲无比的红头鱼部落的公主,洪金鲤,那个只喜欢跪在那些黑衣人面前做母狗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下令从自己的部落里征收虾虎鱼卵,只为了制作一道供奉那些黑衣人的料理,却是让自己的部落彻底断了根。那些父辈们,都已经战死,只剩下自己这些丧家犬匍匐在她们身前充当最低贱的狗奴。
但是昨日,她却是被自己吃掉了。
那肉,真的很鲜美。原来仇恨是如此的美妙,美妙到自己喝下她的血,如同喝下陆地上的那些烈酒。酣畅淋漓,却是只想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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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殿上,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海底景色,陈观水静静的弹着琴弦,为那个阿镜真君献上一曲《河水》。
三万年前,夫子从鲁国出发,历千辛万苦,跋涉千万里,战数千场,杀数万人,却是只为测度青云洲第一大河的长度。当他站在大雪山之巅,看着脚下冰雪茫茫,但在冰雪峡谷之间却有清浅小溪,带着冰水,缓缓而下,一瞬忽就成了天下最长的江河。
所以,也就有了这一曲《河水》。
河水商商,东去沧海,其势不可夺,其向不可曲。
琴声悠扬,空谷回荡。随着琴声,大殿里面还有数百个白衣女子在翩翩起舞。长袖如云,裙裾如瀑。腰间金铃响动,叮咛中自有一节音韵。
不过陈观水心中感叹的,却是外面的那个阿鲁达。
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从他第一次使用铜镜杀死那两个虾虎鱼同伴开始,每一次杀人,阿镜都会根据被杀的目标的实力赐予他一股真元法力。正是这股法力,在十天之内,帮着他贯通了两百八十个窍穴,帮他成为炼气期第八层的妖修,得到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战力,杀死那些以前只能偷偷窥视的仇敌。
但是,也正是这股法力,在慢慢杀死着他。
法力没有问题,是最纯粹的先天一气,可以轻易转化成任何一种真元法力,就是妖精的妖气也是可以。
杀死阿鲁达的,是阿镜赐予他法力时定下的规则。杀死的妖精越强,得到的法力就越多;杀死的妖精越弱,得到的法力就越少。杀死只有他自己七成战力的敌人,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赐予;杀死和他一般的敌人,就可以得到敌人实力的十分之一;但要是杀死一个是他两倍战力的敌人,他就可以得到足足四分之一的好处。
而在得到铜镜以后,阿鲁达只杀了十几个人,就察觉了这条规则。所以在那以后,他就疯狂寻找着那些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杀死他们,汲取他们的力量。
但是,他自己的实力也在杀戮中疯狂的上涨着。以至于这一次能得到力量赐予的敌人,到了下一次碰到,就已经成了鸡肋,只能继续去寻找更加强大的妖精。
只不过,陈观水能肯定的,阿鲁达肯定不知道,阿镜在铜镜上还设定了一个规则。
那就是,只把那些比持镜人强大三倍之内的敌人杀死。但是那些比持镜人强大三倍的人,就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只要阿鲁达找上这样的敌人,他就会很惊讶的发现,曾经百试百灵的铜镜竟然再也放不出红色光柱。而他,就只能独自面对那个暴怒的强敌。
果然,一曲《河水》终了,阿鲁达也终于站到了最后一个敌人的面前。一个浑身穿着黑色甲衣的瘦长男子,一个已经站到炼气期最顶峰的妖精,一个明显是阿鲁达背后最高层的那个人。
阿鲁达先是偷偷的潜入,用铜镜在远处慢慢的收拾掉了这个人身边的那些杂鱼。现在阿鲁达使用铜镜已经得心应手,那一道祭炼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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