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村一户简陋的茅草屋前围满了人,对着一个女孩子指指点点。
“真是作孽啊,小小年纪居然敢骗锦绣布庄的东家!”
“拿路边的草根冒充人参,吃完害死人咋办!”
“还瞪我们呢,要是我被那么多人指着骂,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干脆母女俩一起上吊算了!”
……
女孩瞪着这群人,尤其是站在中间穿着绫罗绸缎的布庄掌柜,突然抬起袖子捂着眼睛,哭了。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是娘让我那么做的!”
“我就说嘛,阿玉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原来是何湘云这毒妇。”
“何湘云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扔下小孩跑了吧!”
……
没人注意到,听到这些人一下子就相信她说的话以后,叫阿玉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哭,甚至翘起嘴角。
茅屋里,何湘云觉得头疼得厉害,还有点想吐。
睁开眼,是一片十分简陋的茅草屋顶。
奇怪,她不是做任务的时候死了吗?
一段记忆充斥脑海。
她居然穿越了。
何湘云是东关村罗黑子的二婚妻,十八岁被家人骗婚,嫁给病重的罗黑子冲喜。
当时罗黑子已经三十五岁,病入膏肓,嫁给他的当晚罗黑子就死了。
可罗家人却非说何湘云是个毒妇,是她新婚当夜害死的他。
神奇的是,东关村的人还信了。
罗黑子死后,罗家人不仅把何湘云赶出来,还把罗黑子的三个孩子塞给她。
说她是孩子的后娘,她不管谁管?
罗黑子的孩子两男一女,最大的已经十五。
两个男孩是罗黑子的香火,按理说罗家肯定会好好养着才对。
怎么会跟何湘云一起赶出来呢?
何湘云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记忆里三个孩子的性格,她更是一阵头大。
妥妥的三个未来反派大佬啊!
只听一个浑厚的男声道。
“我不管是你做的还是你娘做的,我们东家仁义,不会把你们孤儿寡母告上官府,但必须把买人参的六两银子交出来!”
因着那假人参成色不好,只卖了六两。
第一个大夫根本没认出来,直到给了另一个经验更加丰富的老大夫,才认出那根本不是人参,而是经常被人冒充人参的荠尼。
小女孩哭道,“银子、银子路上被人偷走了!”
“我看是被毒妇何湘云藏起来了才对!”
“她经常打骂三个孩子,让他们想法子赚钱给她花。”
“管他真偷走还是假偷走,跟何湘云要准没错,那毒妇身上的钱多着呢!”
……
大门打开,一席青色消瘦的身影走出来。
虽然仅着布衣荆钗,头发也微微干枯发黄,但依然无法遮掩她的好样貌。
来人正是何湘云。
就连准备质问呵斥要回钱财的布庄掌柜都清了清嗓子,说话声音压低了些,生怕吓到这位小娘子。
“何娘子,刚才的事你也都听到了,还请把那六两银子还给我们东家。”
虽说六两银子对于东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也不能平白被人骗去。
何湘云看向便宜女儿罗扇。
“娘不要打我,银子不小心丢了。”
罗扇是罗黑子的小女儿,小名阿玉,长得玉雪可爱。
实际上谎话连篇,心眼多的像蜂窝煤,不少人都会被她这幅长相骗到。
罗扇吓得瑟瑟发抖,哭声更大,见她这幅样子村里人更是为她说话。
“何湘云,赶紧把银子拿出来,看把孩子吓的。”
“阿玉别怕,是她让你那草根骗人的,就算告到县老爷那里,坐牢的也是她!”
……
何湘云漫不经心的盯着罗扇,“是吗,是我让你骗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却让罗扇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她不吭声,只是哭,不管说什么就是银子丢了。
“毒妇你还要不要脸,整天虐待罗家的三个孩子,让孩子养着你吃养着你喝,让阿玉骗钱这会儿还不承认。掌柜的干脆别理她,报官吧,不管银子到底丢没丢,都得让她吐出来,这个毒妇早该坐牢了!”
啪的一声,没人看清何湘云是怎么动手的,等回过神来,那人的脸上已经被打了个嘴巴子。
“你刚才骂我什么?毒妇?我怎么记得陈大娘也是后娘,刚进门一年就把陈老伯的大女儿给卖去当丫鬟。说我是毒妇,你又是什么?一直挑唆掌柜的送我去坐牢,莫不是有人给了你好处?”
刚才那些人里,就这个陈大娘骂的最难听。
何湘云在记忆里找了找,没发现得罪过她。
但她记得陈大娘跟罗大娘的关系不错。
陈大娘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脸开始哭丧。
“没天理了,何娘子打人了!她要打死我了!”
“闭上你的臭嘴!再吵闹一句,信不信我还打你!”
陈大娘吓得连忙闭嘴。
终于安静了。
教训完陈大娘,何湘云又看向罗扇。
罗扇被盯的瑟缩几下,心虚起来,直到那个目光终于移开。
“掌柜的不好意思,我这就把银子拿出来还给你。”
何湘云没有进屋,而是走到鸡窝前蹲下,在里面摸了摸,从稻草里翻找出个小荷包,荷包里正是那六两银子。
看到何湘云准确的拿出荷包,罗扇张大嘴巴,随后死死咬住嘴唇,克制住想抢回去的冲动。
“还说不是被她藏起来了,何湘云你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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