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秋行笔直望那个人,他瞪大了双眼,努力地回忆着,直到身旁的妹妹兴奋地喊着,才恍然大悟。
“爸爸!”
听到秋白的呼喊,秋行望着那个男人的脸,是熟悉的模样,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忽然觉得又是那么陌生?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
秋白话还没说完,便哽咽起来。
男人把她搂入怀中,温柔地安慰她:“好啦好啦,我不是回来了吗?”随即又看着秋行,“儿子啊,想我了吗?”
“啊这......”秋行后退几步,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妈妈不是说......你不要咱了吗?”
“啊哈哈,那当然是她开玩笑啦。”
“可是她哭了好久!”
秋行第一次爆发出这么大的吼声,原本依偎在爸爸怀里的秋白回头迷惑地看着哥哥,眼里的厌恶似乎还放大了。
秋行从来没和妹妹提起过这件事。妈妈知道秋行已经长大了,和他说过爸爸的所作所为,说他被狐狸精钩走了,不要我们了。但是秋白一直都很喜欢爸爸,一直在期待爸爸回来,所以秋行怕她伤心,怕她接受不了,为妈妈守住了秘密。被蒙在鼓里的秋白,至始至终没有明白,眼前的男人曾抛弃了他们所有人。
“快过来,”爸爸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带你们去见妈妈,你们不是想见妈妈吗?”
“不对......”
“怎么不对了?”爸爸歪着头问。
“听爸爸的,别再让他伤心了!”连妹妹也抱怨道。
“不对!”秋行喊道,“秋白,快回来!”他看到爸爸把手向后伸着,下意识感知到了危险。
“你还真让我伤心......付沁那娘们也是......”爸爸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反正我的任务只有这个......”
“爸......爸?”秋白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变了脸色的男人。
“秋白,不要怪我......”爸爸闭上眼,“就当是为了爸爸的未来——”
随后,从腰间嗖的抽出一把短刀,在雨中被冲淡了刀光。女孩凄厉的嚎叫才有发出的迹象,她的喉管便被抹了一刀。男人疯狂地刺向胯下的尸体,血液与雨水交融着,朦胧地倒影着男人痴狂的脸。
秋行逃走了,他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一面在陌生的郊区狂奔。恐惧充斥着他的头脑,使他摸不着方向。他想到被抛在脑后的妹妹,想到自己甚至没有能力去救她,一拳砸向了地面,泪水夺眶而出,与雨一同划得他的脸隐隐作痛。
“为什么抛下我?为什么!”他似乎听见雨嘶吼着把痛苦烙在他的心上。他躲进了一块废弃的建筑里,用一些空的水泥袋胡乱地垫在了地上,然后在上面缩成一团。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想到了爸爸说的话。
“爸......不,方以诚,你为什么......”
冷静下来后,原本的恐惧便逐渐消退,如同阴霾中爆裂出的阳光,他现在只有满腔怒火。
“难道杀害妈妈的,也是你么。”
“哎!在这怎么有个小鬼?”
随着一阵伴随着碎石滚动的脚步声,一个拆迁工人发现了这个狼狈的少年。秋行侧过脸,看着这个大叔,他那眼神着实让大叔吓了一跳。
“干啥呢?离家出走了?”
大叔问着。秋行摇摇头,他不想报警,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依靠和留恋的了。他只想复仇——用自己的双手。所以他站了起来,
“打扰了,我这就走。”
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大叔摊摊手:“现在的小孩真是奇怪......”
秋行筹备了整整三天,在这期间他没有回家,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可能就在那附近等着他现身。
“既然你敢做,那么说明你肯定有不怕我报警的手段吧。”秋行想着,“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认输。”
这一天正午,他走向那个车站,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警戒线也没有拉,似乎没有人知道这里曾有一个生命离去了。秋行低着头,戴着帽子,尽力不引起人们注意,在太阳的照耀下,一切都是暖洋洋的,让人心生倦意。他把带来的小雏菊插在了前面的泥土里,蹲着凝视了许久。
他打算回家——他想着那家伙可能会来那里,也可能来过了。与其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不如回家里做好准备。秋行掏出钥匙,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他把门重新锁上了。秋行开了门假装要推门进去,楼道的光照进漆黑的客厅,里面似乎没有人。秋行仍不敢放松警惕。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回应。秋行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咽了一下,进门打开了灯。在这房间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活物,显得更加寂静可怖。秋行沉默着,突然身后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什么?!”
秋行回过头想推开门,但是在一阵撞击后门仍纹丝不动,很明显后面有什么把门档住了。在这时秋行突然闻到了一阵煤气的味道。
“啊!”
他惊恐的呼喊起来,但是已经晚了,窗户被劈里啪啦地杂碎了,飞进来的莫洛托夫瞬间点燃了这个房间,爆炸的热浪将秋行冲倒在地。
男人,瘦高的男人,在月色下面带微笑,似乎在为告别了过去而感到庆幸,现在他终于能重获自由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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