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单这样的相处模式,洛洛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茜茜和父母。亲近的人,她怕他们担心;普通的人,她怕他们笑话。她只要在人前光鲜亮丽就够了,背地里,谁又不是千疮百孔地度日呢?
一年多后,老单突然问洛洛要不要换一所学校。
“为什么要换?”洛洛不解地问,现在的单位里有虹姐和荣哥,她和其他同事也相处融洽,并无再次调动工作的想法。
“子木九月就要读小学了,你那个学校那么偏远,生源多是外来务工子女,你真的想让子木跟着你去那样的小学读书?”老单的理由让洛洛无法拒绝。
老单的人脉资源非常之广,公检法、医疗、教育,各个系统仿佛都有他的熟人,所以对他而言给自己妻子寻觅一个好单位并不是难事。很快他向洛洛推荐了一所重点小学,让洛洛第二周去见校长。一如既往,经过了面试、试教、会谈,洛洛被顺利录用。
看着漂亮的校舍,想着九月即将带着子木在这里出入,洛洛心里升起了对老单的感激,“他真的是做到了视如己出,我的付出也都值得了!”她天真地想着。殊不知老单之所以把她调到这所学校,根本原因是这里从上至下,都有他的熟人,从此他可以有更多眼线盯着洛洛。她每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切尽在他掌控。
发现不对头的时候,是那天晚餐时候,老单板着脸问洛洛是不是和学校里某位男老师很聊得来,洛洛一脸懵地看着他,他直接道出了他的学科和姓氏,洛洛赶紧解释是因为共同教一个班级,就一个问题学生多交流了几句。当时她心生疑惑,她白天和那么多人说话,为什么老单独独要提这件事?
第二次老单露出马脚,是他在洛洛进家门时,主动替她提包换鞋,嘴里念着:“今天我老婆辛苦了,别生气了。”精疲力竭的洛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接着说:“是不是有淘气孩子惹你生气了?听说你在学校都气发火了?”
“你怎么知道?”洛洛越发好奇。
“我......那个......李校长告诉我的。”老单自知暴露了,只能随便扯了个人。李校长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当初也是她引荐洛洛去应聘的。但是洛洛知道肯定不会是她,一校之长,哪有那么多空余时间来替他监视洛洛!
为此洛洛也悄悄展开了调查,通过自己交好的同事打听了可能和老单相熟的人,光从表面的关系看来,就至少有四五个人,是老单常来往的。这些人分布在不同的办公室,不同的年级组,不同的职务等级,简直是天罗地网,让洛洛躲无可躲。真是费心了!洛洛冷笑着自言自语。无所谓!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歪,爱查不查!
其实和老单的日子也不算太糟,只要他不喝酒,不暴力,不变态,他是个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他会在家做饭给洛洛和子木吃,也会抢着干家务活儿,洛洛和子木提出的物质要求几乎没有拒绝的。每当他在正常的状态下,洛洛都会感觉自己是很幸福的,就和外人眼中的她一样;可是每当老单酒后施暴,看着他呼呼睡去的背影,洛洛就咬牙切齿地甚至有想杀了他的冲动!这样的生活让她绝望,她就像走在无尽黑暗中,前方一点光亮也看不到,如果不自己设法结束,那就还有未来好几十年这样的可怕的光阴等着她去熬。
好在,每次都有最后的一丝理智控制住了她,那就是不能让子木背负着杀人凶手母亲的罪名活一辈子。但是洛洛心里很明白,她做不到一辈子这样忍受。也许在某一天某一刻,在老单的一个巴掌下,她会突然崩溃,她会冲破这牢笼,她会亲手摧毁这个家。甚至在那时,她也顾不上女儿的意愿了。
于是,抱着这样想法的洛洛变得越来越自私起来。她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爱老单了,本来打算培养两人的亲情,现在看来也是奢望。她只能强迫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既然她付出了ròu_tǐ和灵魂备受折磨的代价,那么在这样可预见有时限的婚姻内,她就要这代价值回票价!
她开始借口各种节日或生日的名义,要求老单给她买首饰买包包,她要为未来的决裂做储备;也开始毫不客气地用他给的钱给子木购买各种课程,她要子木在有“爸爸”的时间里尽可能地享受他提供的学习资源;还开始每年假期让老单带着她们母女出去旅游,从日韩,到新马泰,再到美国欧洲,哪里贵挑哪里,她要在他们的交易结束前让子木最大限度地开眼界看世界!
她赤裸裸像买卖似的生活模式,老单并不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为此他也更肆无忌惮。但凡是为洛洛或子木花了钱的那天,他就一定会提出那方面的要求,从而寻求心理平衡。如若洛洛一旦不从,那又是一场狂风暴雨,然后一切再次轮回。
恶性循环下,洛洛和老单维持着这畸形的婚姻。洛洛也曾虚伪地在朋友圈里晒全家福,秀恩爱照,炫老单给她买的包包和礼物,就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越是缺什么,越会晒什么,这是洛洛从那些年通过自己开始看得懂的社交网络潜规则。
以为自己为了女儿,就可忽略一切。以为忽略一切,老单就会是她可以停靠的最终港湾。可惜,她终是错信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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