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上海就离婚吧!别折磨彼此了!”洛洛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当着众人的面,用平静的语气对老单说道,后者则更像兽性大发的动物,恨不能奔过来撕扯她,被大家拦住。
“你们先带洛洛回去,这边我们来安顿。快走啊!”苏大哥死死按住老单,对王姐喊。王姐和其他女人孩子们,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护着洛洛离开了事发地。老单的吼声在身后越来越远,洛洛头也不回,牵着女儿的手,在大家的保护下往别墅走去。
既然遮羞布已经扯下,她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此刻的她,一如十几年前那个走在操场上的女孩,挺胸抬头,迈着轻松自信的步子,马尾有节奏地在脑后晃动。只是手边,多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子木。
第二天一早,洛洛叫醒了子木,提前发动了车辆,准备出发去上饶。车辆开出度假村的时候,接到苏大哥的电话。
“洛洛,你带子木去哪啦?”苏大哥焦急的声音。
“我们回上饶,外公外婆等着的。”洛洛说。
“那国勇呢?你们不一起回去了?”苏大哥说话的语气让洛洛听出老单就在他身边。
于是她故意放大了音量说:“不用了,我后天回去就跟他办离婚,麻烦你向他转告一下。”
“洛洛!”苏大哥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不无担忧地说:“你这样事情就搞大了!”
“苏大哥!”洛洛也喊了一声,“搞大就对了!我不会回头了!这次是你们看到了,你们没看到的是,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快八年了,我忍不了了!这个婚,必须离!对不起,我开车,先不说了。”她的手机开着免提,挂了电话后,她听见后排座位上子木嘤嘤的哭泣声,她才意识到女儿从昨晚到现在都目睹经历了些什么。对一个孩子而言,父母这样的决裂意味着什么。
“子木,不哭,”洛洛柔声唤着女儿的名字,“来,把头伸过来,让妈妈摸摸小脸。”子木乖巧地把脸凑到母亲的座位旁,洛洛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女儿被泪水打湿的脸庞。“子木,你长大了,有些事情妈妈得告诉你了。”她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把女儿的身世和自己与老单结合的全过程告诉了子木,除了关于顾晓的那部分,她都和盘托出了。
她边开车边偷偷看着后视镜里子木的表情,她等待着女儿的嚎啕大哭,或是强烈反对,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子木出奇的平静,她甚至擦干了眼泪,但这反常的行为而让洛洛更加担心。要知道当初她和顾晓的错过,她最大的顾虑就是子木,谁知道知情后的子木竟是这样的气定神闲,让她忐忑不安。
“子木,你怎么了?你跟妈妈说说话。”洛洛急切地问,眼睛时不时撇着后视镜。
半晌,子木轻轻地说:“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什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洛洛瞪眼咋舌,看见有服务区的指示牌,赶紧打了方向灯顺着高速公路开了下去。车停稳后,洛洛迫不及待地转向后座,“你都知道些什么,子木?”
“我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子木低着头抠着指甲说,“我知道,我还有一个爸爸,在上饶。我记得他的轮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去过他们家过年。”那是洛洛和俊辰离婚后的半年,唯一的一次俊辰的探视,那时子木才两岁半,洛洛以为她什么都不记得,原来她都记得。
“我也知道,爸爸打你。”洛洛还没来得及感慨子木的记事如此之早,女儿的第二句话让她越发惊愕失色。
“你......你怎么知道的?”最担心的就是女儿看到这样的场景,这会对一个女孩今后一生的感情之路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形成无法消除的阴影。所以洛洛和老单的矛盾多是发生在周末,子木不在家的时候。偶尔的几次工作日的深夜,她也是已经熟睡了,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有几次你们声音很响,我就起来了,在门缝里看到的。一次在客厅角落,一次在厨房边。我看到......我看到爸爸,在踢你。”子木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看着母亲的神色试探着说,直到描述到最后一句,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洛的眼泪随着女儿的迸发而一并决堤。子木是个敏感懂事的孩子,原来她早就看到了,她不敢说,是她知道母亲不想让自己知道,是她明白母亲的自尊心有多么强烈,也怕说了这个家就没了。小小的她,把这样可怕的画面,层层压在心底这么多年,表面还要装作完全不知的天真模样,她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啊!洛洛紧紧抱住女儿黑发的头,母女俩抱头痛哭。
“所以说,子木,妈妈现在想离开单爸爸,你同意吗?”在彻底挥洒了泪水后,洛洛问道。子木沉默。“目前他和妈妈的关系,你也看到了。之后只会变本加厉,妈妈有些害怕。妈妈的前半生,为你活了,你能同意妈妈把后半生留给自己吗?如果你不同意,妈妈也可以坚持下去。”子木还是没有回答,呜呜地哭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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