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吕已经被刚才那一幕场面震撼到了,沈醉说的话,他听完后神情还有些木讷,回过神后抬头问道:
“主人,你能帮我去救我阿姐吗?”
眼前这个人,帮阿吕帮了仇,在他心中沈醉就是他的主人,这辈子让他做牛做马都行,只是现在知道阿姐的消息,希望沈醉能去救她出来。
看着阿吕期盼的眼神,沈醉心中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他的阿姐,已经成为一个没有魂灵,只有些许灵识的行尸走肉,是一个被拿来取悦武士的工具,沈醉手里拎着的女人就是把那些俘虏来的女子,变成那副鬼样子,手段极其阴毒。
沈醉编织了一个谎言,对阿吕轻声道:“他们背后依靠的势力很大,我一个人无法救出你阿姐,不过他们的目标是你和你手上这把刀,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伤害你阿姐的性命。如果你愿意的话,先跟我回大唐,等你学成之后,再回来救你的阿姐。”
“你不妨告诉他们你的姓名,让他们记住,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阿吕听完沈醉的话,神情黯然,不过也觉得沈醉说的有道理,于是对着浪客和老者大声喊道:
“我叫坂上麻吕!你们给我听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要你们的!”
男孩双瞳绽放出妖异的猩红光芒,握紧手中的妖刀,血色弥漫刀身,发出阵阵悲鸣。
“我阿姐叫坂上麻衣,等我回来发现她失去了性命,或者受尽折磨,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沈醉撤去了术法,带着阿吕翻身上马,继续西行。
还清醒的浪客和老者面面相觑,浪客对老者问道:“老鬼,怎么办,是继续跟着,还是通知将军府,再派些人手?”
老者摇头道:“那人太强了,我们先回去向将军复命吧,让他来定夺。”
浪客看着那骑马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些后怕,大唐果然是天朝上国,什么能人异士都有,有些好奇那边到底是怎么个地方啊!
沈醉带着阿吕马不停蹄地赶路,很快到达了西边的渡口城市,阿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副繁荣景象,十分好奇。
沈醉没有过多停留,询问当地人是否知道有遣唐的船队,得到答案后,沈醉带着阿吕来到这只船队。
船队的船家也是唐人,祖父曾在市舶使担任官员,父亲和自己都一直定居穗城,到了他这一代,开始出海行商,自刘仁轨平定东海四国后,东洋每年都会派遣唐使到中土进贡,这位船家便是来往东洋和中土的船商。
船家得知沈醉是唐人,祖籍也在南越,有点他乡遇故知的心情,通过沈醉的描述,早年因为安史之乱,家族东渡过来这边避难,中原还有产业,这次是回去打听情况,家族准备重回故土。
观沈醉的举止谈吐,船家觉得他应该是世家子弟,加上沈醉给的酬劳丰厚,船家便捎上他们一起回大唐。
阿吕第一次看到大海,心里十分新奇,四处张望,沈醉也陪着他一起欣赏海景。
“主人,大唐是不是很大?那里美吗?哪里的人都很厉害吗?”阿吕满怀期待要去往的地方。
沈醉微笑道:“我的家乡地大物博,人才辈出,是个很好的地方。”
看着满脸憧憬的阿吕,轻声道:“不用叫我主人,我不需要奴隶,以后就叫我先生吧。”
阿吕使劲点头,有问道:“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沈醉一愣,好像一路走来,确实没有提及自己的名字,然后对阿吕笑道:“我叫沈醉,你也可以给自己取个中原名字,这样方便你在中土生活。”
“先生,不如你帮我取一个吧。”阿吕有些犯难。
沈醉想了想,温声道:“那就叫姬吕吧。”
阿吕不停地点头,觉得先生取得名字真好。
商船经过琅琊,沈醉拜别船家后,便下了船,沈醉顺便游历齐地,这里是先生的故乡,他想寻一些线索。
此时的大唐,正逢安史之乱过后,代宗即位,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吐蕃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沈醉暗叹,看来和自己有关的灵界,节点都在中原混乱时期。
琅琊自魏晋以来,一直到唐朝安史之乱,世家的势力都十分庞大,只是安史之乱之后,藩镇割据的雏形已有,对于世家冲击很大,百姓赋税压力更大,导致山东在中后唐时期,匪患极多,最后的黄巢起义,也是从这边开始的。
一路上游历,发现这里的百姓几乎面带愁容,沈醉也清楚这时候的中原,内忧外患,代宗算是一个中兴之主,但是此时大唐如同风雨飘摇的旧房子,虽然还能翻新,但是内部的脊梁已经被虫蛀了,坍塌只是迟早的事。
沈醉带着阿吕一路来到沂州郡城,比起田野间的愁苦,这里显得繁华热闹很多,沈醉带着阿吕来到一家客栈留宿,打算明天去一趟稷下学宫旧址,然后前往长安。
客栈进来一帮军爷,语言粗鄙,举止无礼,吓走了不少客人。
掌柜小跑过去,笑容谄媚,点头哈腰正在说些什么,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好菜。
那帮军爷吃饱喝足以后,也没有结账,大摇大摆地走了,为首那个军官有意无意瞟了眼阿吕,笑容怪异。
等这帮人走后,掌柜跳脚怒骂,直呼晦气。沈醉有些好奇,便问这些军官是谁?
“这些都是新来的太守的府兵,平时在郡城横行霸道,不顺他们的意就被关进大牢,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掌柜对沈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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