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便见道人化作一道青风残影,朝着那方妖气横生,剑气扬洒的青山而去。
待老道人闻风而来,却见猖獗之地风波已去,徒留满山残遗,以及道人伸手拍之不尽的弥留剑气。
老道人站在剑气之外,眯眼不已,从这处难以被人轻易发现的山坳之中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四座破碎佛庙,若有所无的佛门厌胜气息。
不远处,就在道人眼睛边儿上尚有一袭白衣背鞘而立,白衣剑修袖口尽碎,手握一柄黑褐木剑,目光如炬,神色凝重的环顾身前的四处破败佛庙。
扮作老道的白先生不知何故,第一眼见着眼前这个俊俏得不像话的后生先是觉得眼熟,随后便觉得莫名亲切,思来想去,顿时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一本卷了角的《小阁藏春》,拇指在舌尖上一抹,翻开如今那些个俏闺女人手一本的“花名册子”。
老道人仔细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后,心中大喜,白衣剑仙九方的这份翩然风采,属实我见犹怜,同时暗啐荀家小子写的什么破烂玩意儿,简直狗屁不通,既然相见是缘,自当物尽其用。
老道人念头转过,便赶紧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符纸,对着虚空指指点点,顿时便有几道符印化作流光映入符纸之中。
道人所施之法承自道家符箓一脉,乃是一门拘押光影留形于符纸唤作山水符箓的小道术法,作用跟留影水晶差不多,不过呈像更清晰,保存更方便,且不占地方。
如今,九方之名于女修士之中威名远播,且有听雨楼这么个地方,老道人的山水符箓自然不愁找不到买家,满意的拈了拈颌下的山羊须,捏着符纸的拇指与食指一捻,只见那张山水符箓顿时以一化三。
老道人笑眯眯的将符纸小心收好,心中暗自得意,几个月的酒钱一下子就有了着落。
想起云州朝天市的烧刀子,幽州醉香坊的三步倒,京城潇湘阁的桃花酿,自己的最爱百浊酿……老道人砸吧砸吧嘴,犹豫片刻,再从怀里摸出一沓符纸,正要解决后半辈子的酒水钱,却见那白袍身影行色匆匆,似乎正欲离开。
老道人见状赶紧收了符纸从袖子里一阵摸索,换了一根鹿尾拂尘,腰在怀间,正了正头顶的冠巾,一脸正色的迎了上去。
“道友请留步!”
……
白先生扮作老道士,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九方本就不是夳玄天的原住民,自然也不会轻易显露根脚。
好在白先生常年与一匹瘦马巡游四方,很快便以一口流利的灵州方言让九方对他的来历深信不疑,以至于十分简单的便从九方言语之中的细枝末节里探到了他的根底。
原来这位名动修行界的年轻剑修,居然也是灵州人士。
不过因为自幼追随师尊于山中结庐隐修,因此忘却乡音,只会一口无碍交流的大官话。
九方悟性确实了得,怀中的堪舆地理志尚未捂热乎,就有了他灵机一动的曲折身世,第二次撒谎,不管是眼神表情,还是言语逻辑都完美的无懈可击,不可与第一次同日而语,可谓进步神速,一步便跨过了好几个大境界。
白先生身份特殊,身为百鬼监察使,时常需要为圣皇解决一些下面解决不了的腌臜事,而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还有两个,分别总领百业亭与百刀阁的事宜。
对于九方的身份来历,白先生大致有了一个猜想,也不拆穿,况且还要承他一个解决自己酒钱的人情,如果再不依不饶的试探只怕会适得其反。
只要九方没有触及圣皇底线,与强破界壁一事儿无关,他自然懒得多管闲事,便掐断了话头,转与九方聊起“家乡”的故土人情。
白先生突然皱了皱眉,捏着鼻子在面前扇了扇,瓮声道:“刚才就想问了,小兄弟,你这是从哪儿惹的这一身骚味?”
“方才在林间遇上了一只狐妖。”
九方不着痕迹的抚平嘴角的淤青,面无表情,心无涟漪,仿佛先前凶险一战微不足道。
“嗯?嗯,懂了,看不出来啊?”老道人闻言一怔,目光向下瞟了瞟,随即挤眉弄眼,一副尽皆了然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九方的肩膀。
九方看着白先生那副妙不可言的眼神,被拍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老前辈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白先生看着他的神色立马会意,赶紧收敛了笑意,拍了拍胸口,小声道:“放心,老头子我口风甚紧,不会到处乱说的,不过狐妖恁大的味儿,你真下得去手?”
九方此刻恍然大悟,原来前辈是看出了自己方才与那狐妖有过一战,大概是心中好奇,故有此一问。
应是调息未毕,自己气息浮动,故而被老前辈看出了端倪,随即也不再掩饰什么,说到:“前辈好眼色,那狐妖的本命神通确实厉害,不过晚辈真正忌惮的却是另外一只修为同样不低的兔妖,比较难对付。”
白先生闻言扬了扬眉,围着九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不已,不止一只母狐狸?随即萧瑟的拈了拈颌下的山羊须,露出一副后生可畏的表情,心中感叹,年轻人真会玩。
九方丝毫没有察觉出白先生眼中的古怪,只当这位家乡人是关心自己安危,当即对着正探寻自己有无受伤的白先生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没事。
却见这位和蔼亲厚的前辈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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