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闻言眸子一亮,情绪不受控制的波动起来,梅树之外,一道虚无缥缈的巨大幻影若隐若现,随即仿佛被什么强行掩盖,转瞬即逝。
仓促之间,江元眼中淡金流光闪烁,嘴里的话一顿,心中顿时骇然无比!
那幻影似乎便是青雀的本体,心思流转间,江元便猜出了个大概,青雀早就突破在即,为了帮助她遮掩一身气机,老剑圣早早便用一身道行所化梅树,将她真身镇压,类似七界山中黑瞳所在的那处阵潭,都是为了躲避十死无生的通天天劫。
在听到江元肯定的答复以后,青雀眼中满是火热,她跃上离江元最近的枝头,漫不经心的问道:“可需要准备什么?有何忌讳?”
这我哪儿知道,当初不过是充当了大半年的临时饲养员,定期不定时的给黑瞳送去黑竹,真要说有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撬开了幽潭上的那层封印。
等等,封印?
当初自己似乎就是阴差阳错解开了遮掩黑瞳圆满气机的封印,让它泄露气息,而自己本就是扰乱天劫感应的存在,故此才让得黑瞳乘机一举突破境界!
原来如此,搞清楚原理的江元心中大定,随即却忍不住胡思乱想,原来自己就是个信号屏蔽器?
江元回过神来,看着安静立在枝头,鸟瞳之中已开始浮现不耐烦神色的青雀,连忙笃定的将自己才想明白的渡劫使用说明告知了她。
青雀上下打量江元一番,道:“此事简单,解开遮掩本座气息的封印,只需将老家伙道行所化的这颗歪脖子树阴阳倒转便可。”
江元看着眼前这颗其貌不扬的梅树,问道:“师父修为深不可测,我一个小小化灵境的弟子如何倒转阴阳?”
青雀看着江元娇笑一声,似乎是心情不错,“你随我来。”
话音落下,梅树拔地而起,在青雀的御使下朝着负剑峰飞掠而去,江元心中不解,却也没有犹豫的跟了上去。
负剑峰顶,江元望着梅树枝顶的青雀问道:“前辈,我该怎么做?”
“过来。”
江元来到梅树下,有些紧张的以眼神询问青雀下一步。
“抱住树干。”
江元撇开熙熙攘攘的枝丫,一头雾水的抱住树干。
“拔起来。”
江元闻言,下意识的运转莽荒炼体决,气血翻涌,四窍齐开,咬牙用力,梅树被连根拔起,随后手脚一顿,神色茫然,后知后觉的道:“啊?”
青雀看着轻轻松松拔起李浮白一身大道所化梅树的江元,清灵的鸟瞳之中闪过一丝诧异。
虽说先前知会过某人,当下这颗梅树算作半个无主之物,但与那七界山开山祖师玄阳同属一辈的老头子,境界不可谓不高,因而这一颗歪脖子树所蕴之道便不可谓不重。
梅树拔地而起之时,便渐有花香飘逸,一朵朵梅花微微下沉些许,刚刚还一脸轻松的江元,顿时脸色涨红,手臂青筋凸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江元连忙轻呵一声,稳扎了个马步,两脚深深下陷,用肩膀靠住树干以卸力。
青雀见此,这才一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开口提醒道:“把树倒转过来,保持这个姿势不要乱动。”
江元闻言,心中直直打鼓,目光对着阁主府心中连道罪过,随即使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将盘根朝上,星点梅花怼在脚下。
夜风习习,负剑峰顶,江元倒抱歪脖子树,闭目塞听凝神调息,不断将气血之力流通灌注于四肢,不至于让受压迫的四肢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麻痹,大概是体内气血融合了那剑台之中的古怪剑气的缘故,虽然手中事物重若千钧,却无法让他颤动丝毫。
月光洒落在他虬劲的手臂肌肉上,打出的一片恰到好处的阴影,让他宛如一座栩栩如生的佛门怒目金刚。
江元虽然凝神于双手,无暇他顾,不过本就超凡的灵觉,让他能够即便不依靠双眼,也能感知外界的细微变化。
山中的灵气微微有些紊乱,山顶的风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天道威压。
某一时刻,江元顿感汗毛倒竖,一股惊人的气息压得他难以呼吸。
梅树虬根上,双翅背于身后,羽毛不断被风吹乱的青雀,满眼凝重的望着天空。
……
剑山外,护山大阵悄然运转,吴生奉阁主令守在少年仇靖满是剑气的老宅前。
少年仇靖拖出一张太师椅,脚边搁着一只竹瓮,一边躺在太师椅中啃着剑冢中的灵剑,一边对自己那个大逆不道的逆徒吹胡子瞪眼。
“啧啧啧,老祖宗这是要逆天啊,乖徒儿,你真不去负剑峰护法?到时候不管成与不成,咱们老祖宗又不是看不见,自然少不了你一场机缘,能得老祖宗一场点化,赶上你的那个好师兄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师父,阁主师叔已经承诺弟子翻阅祖师的剑典。”
少年仇靖犹不死心,咽下嘴里的剑,将剑柄丢进竹瓮中,循循善诱道:“诶,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你听师父的,去主峰守着,能见天劫而不乱本心,亦是一场大造化。”
吴生看了看那边山头的惊人气象,面无表情的道:“师父,我还是不去了。”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也罢也罢,为师身上正好有一粒乾坤正心丸,保管你就是见了天道老爷,心湖也起不了一丝涟漪。”
说罢,少年仇靖满脸肉痛的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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