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是陈知壑找的。
知道唐琬是老乡后,他特地找了一家吊锅店。
想着唐琬异国他乡十几年,吃家乡菜,应该能符合她的口味。
陈知壑订的座位是一个半敞的隔间,即有一定的私密性,也不至于完全私密造成什么误会。
唐琬坐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暗自点了下头。
而在看到吊锅的时候,唐琬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这个小老乡在处事上可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
看着陈知壑,唐琬赞叹道:“陈先生有心了。”
陈知壑笑道:“家乡人当然还是吃家乡菜的好。还有,您年长,别叫我陈先生了,叫我小陈就好了。”
唐琬抿嘴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菜上得很快,服务员把吊锅端了上来,各种食材满满一大锅,底下是正在燃烧的炭火。
隔间的温度一下就升上来了,唐琬起身脱下了外套。
看着脱下外套的唐琬言笑晏晏的样子,陈知壑总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岁月在她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脱下厚重外套的她身材也是惊人。
见陈知壑盯着自己,唐琬轻笑了一下,并没有避讳。
不过,陈知壑并不是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在琢磨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可是怎么抓也抓不住。
见陈知壑似乎有些走神,唐琬咳嗽了一声。
陈知壑回过神,不好意思道:“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唐女士,可能是错觉吧。”
唐琬笑道:“那倒也不一定,我十几年前才离开凤山的,说不定小陈你小时候见过我也不一定。”
说谁这么说,唐琬却以为是陈知壑估计套近乎。
这种老套的套路,唐琬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笑了笑,唐琬拿起筷子开始吃着食物。
两人边吃边聊,双方似乎都刻意地没有说工作上的事,继续漫无边际地聊着天南地北地新闻轶事。
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唐琬在美国呆的久,国际局势、世界经济信手拈来。
陈知壑更是老于世故,前知十年,不仅能接住唐琬的话,还能发表自己的见解。
虽然知道这个年纪能干出现在这番成绩一定不是一般人,但是陈知壑的眼界、谈吐和知识量还是惊艳到了唐琬。
一顿饭的时间,唐琬认定,这个小老乡确实有点妖孽。
除了一开始盯着自己看的时候泄露了一丝他这年纪的稚嫩,唐琬完全感觉不到陈知壑身上有任何年轻人才能有的缺点。
相反的,她看出了陈知壑思维体系的成熟,知识框架的完整。
这让她即高兴又纠结。
高兴的是投这个人失败的可能性就比较小;纠结的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缠。
到了最后饭快吃完的时候,唐琬忍不住问:“不知道关于这次合作,你有什么想法?”
陈知壑呵呵一笑,到底还是对方先沉不住气。
放下筷子,陈知壑随意道:“这一次,我们打算拿出10的股份融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下。”
唐琬皱了皱眉头,问:“1000万美金不够?”
陈知壑笑呵呵地说:“当然不够。”
虽然陈知壑并不知道当年小黄车b轮融资就达到了几千万美金,但是现在1000万美金显然满足不了陈知壑的胃口。
陈知壑之前说的话真假参半,但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现在他们并不着急。
在没有出现竞争对手前,急于扩大规模,无疑会打乱公司发展的节奏。
当前阶段,人才培养和储备比拓展市场更为重要。
有钱当然好,但是也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前世共享单车是14年才出现的,留给陈知壑的时间还比较充足。
唐琬问:“你的目标价格是多少?”
陈知壑笑道:“3000万,美金。”
唐琬摇头一笑,说:“你们目前的估值都没有这么多,这个价格不可能。”
不过,虽然陈知壑的口气很大,但是唐琬并不反感。
贪婪,在金融界,并不是个贬义词。
聪明人的贪婪是有恃无恐,愚蠢的人贪婪才是没有自知之明。
陈知壑很明显是前者。
陈知壑摇了摇头,给唐琬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谈估值没有意义,此一时彼一时,一年前我们什么都不是,三个月前我们值1个亿,现在我们值这个价。”
“而且,投资人,不就是看未来的吗?”
唐琬笑道:“你这么有信心?”
陈知壑不置可否,反问道:“我不该有信心吗?”
唐琬轻轻一笑,说:“你有信心没问题,但是即使我对你有信息,这件事也不可能。”
陈知壑问:“为什么?”
唐琬解释道:“我只是中国区的一个小主管,我的权限最多就是1000万美金。多了,就得美国总部那边审批了。”
说实话,唐琬并不愿意这事传到总部那边。
一来,她看好这个项目,还指着这个项目翻盘呢,要是传回总部那边,功劳就没她什么事了。
二来,尽管从她的专业性角度看,陈知壑这个项目很符合她们公司的投资理念,十有八九是能通过的,但是不排除竞争对手那边给她下绊子,虽然这种概率比较小。
陈知壑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那就等你们总部审批。”
唐琬显然不乐意见到这种情况,摇头说:“我有我的原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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