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冬对寺庙一向不感兴趣,无论是现代还是穿越后。然而在古代,寺庙始终有一种超然的地位,仅一条就能窥探一二——寺庙不用纳税!不仅寺庙的产业不用纳税,剃度当了和尚后也不用交纳人头税。在太平盛世里,几座庙不纳税也就不纳吧,然而此刻的聂冬仿佛一只在为过冬储备粮食的仓鼠,哪怕是一分钱,拖回博陵,拖回侯府都是好的。
“以前的老侯爷恐怕也是这样想的吧。”聂冬默默念着。博陵的僧人并不多,比起其他地方浓厚的尚佛风气,博陵则淡了许多。
此番来寺庙,一则是农忙时来祈福做一下面子工程,二来是为了试探那净义和尚。聂冬扫了身边的胖和尚一眼,身在博陵侯这种位置上,他可不信什么“云游至此,偶遇故人”的鬼话。
净义和尚能在京城贵族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最后还被陈宝请去当供奉,于佛经自然烂熟而且颇有见地,没说两句,就惹得人家主持频频点头,恨不得当场开个法会,邀易阳郡内各处寺庙高僧前来辩经。
聂冬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他原以为净义就是个混吃偏喝的酒肉和尚,靠忽悠得到公主府的庇佑,在京城混不下去后便想找下一个冤大头,没想到竟然还真是个高僧?
老方丈与净义聊得投机,竟把博陵侯晾在一旁,最终还是净义憨笑道:“经文之道实在是高深,改日小僧定与方丈再行讨论,现在还是不要误了侯爷祈福的时辰才好。”
老方丈这才回过神来,忙对聂冬道:“侯爷莫要怪罪,请往这边来。”
聂冬一脸复杂的看着这两个和尚,似乎在确定这二人是不是在故意演戏?祈福之后,一行人便到厢房休息,方丈则命人准备素斋。
刚喝了半杯茶,不能聂冬将茶点放入口中,一个家仆小心翼翼的跑来,低声道:“侯爷,秦苍回来了。”
聂冬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让他进来。”
秦苍依旧是一身侯府侍卫制服,目光坚毅地出现在聂冬眼中。霍明明训练民兵带了陈福与高安作副手,他一直都是留在老侯爷身边。在霍明明将净义和尚送来后,便被聂冬派出去查净义的身份。
“不必多礼了,查出什么了吗?”聂冬立刻问道。
“回禀侯爷,这位净义和尚原是报国寺僧人,以算卦看相闻名,被长公主请回公主府做供奉。去年,长公主让净义给小主子看相,应净义出言不逊被撵出公主府,此后便云游各地,于半月前到博陵。”
“他与此庙的方丈可曾认识?”
秦苍想了想道:“属下查了报国寺这几年或挂单或辩经的僧人,并无博陵的僧人。半月前净义和尚来博陵当日,倒是来过此庙,但博陵寺庙并不挂单,净义和尚用了一顿斋饭后便走了。”
“看来他真的是个和尚?”聂冬皱着眉头,始终不愿相信真相就是如此。不甘心又问:“他出家前是做什么的?为何事出家?”
秦苍有些为难:“属下无能,只查到净义和尚二十年前便出家了,至于具体的年份和所谓何事,并不知晓。”
“他是哪里人士?”
“度牒上所写乃是京城人士。”
聂冬陷入了沉思。
另一处的厢房里,净义和尚也在做着思想挣扎。他把赌注下在了博陵侯身上,可博陵侯并没有对抗北疆的心思,那么他就会被当做妖僧,或者哪怕博陵侯真的有对抗北疆的心思,他可能也会被灭口。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他的运气和博陵侯的野心。
“池安贩盐,训练士卒,修筑城墙……”净义默数着博陵这段时间的小动作,决定豁出去了!
斋饭准备的很丰盛,博陵侯赫赫威名在外,方丈也不愿得罪这位煞神。聂冬再次邀请净义和尚一同用膳,净义也是求之不得。
各怀试探心思的二人面对爽口的素菜都没什么心思。聂冬夹着一筷子白菜道:“侯府大荤大油吃腻了,来尝尝我们博陵的素斋倒也别有风味。”
净义和尚道也立刻跟着夹了一筷子,口中不断称赞。
“不知大师祈福的时候所想的是什么呢?”聂冬闲话问道。
净义道:“众人对着菩萨所想所求并不重要,唯诚心耳。”
“那本侯……是否诚当得起诚心二字?”
“依小僧看,侯爷自然是无比诚心的。”
聂冬哈哈一笑:“你这出家人尽打诳语,只会拍马屁啊!”
净义丝毫不觉尴尬,有理有据道:“侯爷来求风调雨顺,可风调雨顺又岂是吾等凡人能求来的。所以只能做到诚心二字,何为诚心?稳盐价,练士卒,修城墙,以消人之祸。”
聂冬眉头一跳,犀利的目光转而又化散在吊儿郎当之中:“越来越会说些奉承话了,不愧是从京城里出来的高僧啊。”
“小僧除了会说奉承话,于面相也有一二钻研。”净义道,“小僧观侯爷面相也是一位心有菩萨,行菩萨善举之人。”
“本侯心有菩萨?”聂冬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你这和尚怎么越说越不靠谱了。”
“侯爷何必自谦?”净义认真道,“侯爷数征北疆,闻声救苦,此乃大善。常居博陵后,大兴水利,从此博陵风雨无忧。若非有菩萨心,又怎行菩萨事?”
聂冬玩味地看着他:“你倒是对本侯所做之事知道的不少?”
净义突然起身走至聂冬身前跪下道:“小僧云游各地,唯博陵行菩萨之举,乃是佛祖庇佑之地,诸地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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