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曦,群山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
几声嘹亮的鸡鸣唤醒了沉睡的山村,湿漉漉的空气中飘着山上青草树木和田间庄稼的味道,清新中带着迷醉。
刚从炕上爬起来的农妇拢了头发,下地开门,到院子里先开了鸡圈门,公鸡和母鸡们一个个蹦出来,左右摇晃着脑袋看看新的一天,然后在院子里闲庭信步。
农妇往前走打开大门出了院子,到柴火垛抱了柴火,然后折转身往回走准备烧火做饭。
此时的老爷们也起了炕,披上件衣服从屋里出来,到下屋拿了镰刀麻绳,抽空叼上根卷烟,然后到牲口棚牵了牲口,出了院子往山上的自己地里走去。
村子里渐渐狗吠声起,有了驴欢马叫。家家的鸭子和鹅排着队从院子里出来,有组织有纪律的和邻家的鸭鹅汇聚一起,往村头的小河进发。
随着柴草味的炊烟袅袅升起,美丽谷这个世外桃源便有了人间烟火。
老谭缓缓地从东山上下来,脑袋上冒着汗,显然运动了一段时间。
天刚放亮他便出来了,徒步走到山顶,然后下来在半山坡的地头逗留一会儿,和放牲口的庄稼人唠了会儿庄稼的长势与收成。
他下了山回到家门口时见西院邻居大哥在门口端着茶缸子喝茶,便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昨个儿真是太感谢了。”他说。
“嗨,谢啥,没事就好。”大哥憨厚的笑了。
“没吃呢吧?”
“没,这不等卖浆子油条的过来呢,买两根。”
“唔,那我先进屋了,满头汗,洗洗。”
老谭往屋走的时候心想哪天请人家夫妻俩吃一顿,以报救命之恩。
进屋后洗脸刷牙,空腹吃药,然后简单的吃了口饭,稍事休息后看看时间七点了,给向总打电话借了台车,便出发赤峰。
时间充裕,他车开的不快,路过西红柿产业基地的时候还停车下去转了转。这季节不是西红柿的季节,往日热闹景象不再,有些萧条。
路过王府的时候没有停车,只是在经过那次暴雨天发大水的树林子时有故地重游的感觉,同时想起了王淑兰。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和王淑兰几次一起出门时的情景。
第一次是去锡林浩特,碰上了恶劣天气“白毛风”,没人仰马翻纯属万幸;第二次是来美丽谷,碰上了大暴雨,险些被大水冲走;第三次是去湖南益阳小慧老家,被大雨阻在那个镇上的小旅店里,俩人有了肌肤之亲。
他想着想着禁不住笑了,自言自语道:每次好像都是天公作美,就是太凶险了------最险的应该是白毛风那次,大荒甸子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命真是说没就没呀。
但那次所行不虚,签了三千斤白条羊合同,给饺子馆添了个特色菜,至今热卖,独此一家。
想到这便想到王淑兰的那次醉酒,那是他第一次见识王淑兰的社交能力和拼命劲头儿,从那次起他彻底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哎,一个女人要生存属实不易,尤其想生存好。
前面是锦山,喀喇沁旗政府所在地。
老谭对这里有特殊感情,因为呼市十家店,还有包头三家店里的厨师三分之一是锦山的,也就是说每家店至少有一个厨师来自这里。
别看这里只是个旗政府所在地,但地理位置重要,且依山傍水人杰地灵,国家领导人都重视,亲自过来视察。
县城不大,人口十多万,老百姓生活富裕,幸福指数非常高。
一条主干线贯穿东西,和喀喇沁河平行的把县城分成南北两个城区。北区属老城,原居民多;南区属新城,大多是新居民。
北区看似落后,但富翁都在那,不乏有身价过亿之人。南区虽属新城开发区,高楼林立商铺云集,但绝对财富比不了老城。
有万军的关系老谭认识这里的一些人,其中有开金店的老板、做宾馆的经理、搞装修的老总、以及旗政府下属的几位领导。
当然认识最多的还是做餐饮的,要不然不可能有那多厨子在阿巧工作。
车出了锦山上高速,速度快起来,一小时后到达赤峰火车站。
十点半,雅茹准时从出站口走出,笑吟吟的立到老谭跟前儿。
老谭从雅茹手里接过拉杆箱放进后备箱,随后俩人上了车。
“坐一晚上车累了吧?”老谭亲切的问。
“还行,不咋累,我坐的软卧。”雅茹说。
“没吃呢吧,走,先吃饭去。”
“到美丽谷再吃吧,不咋饿。”
“呵呵,美丽谷离这挺远呢,开车得俩小时。”
“那远?”雅茹以为不远呢。
“那可不。先吃饭,吃完饭咱俩慢慢回。想吃啥?”老谭问。
“吃啥都行,随便,你还不知道我。”雅茹笑着说。
老谭想起一家饸饹馆,雅茹阜新人喜欢吃饸饹,于是便往那里开去。
在车上雅茹问:“最近身体咋样?”
“挺好,啥事没有。”老谭回道,随之想起昨晚胃疼和昏倒的事,心想正好来了市里,不如等一会儿吃完饭到医院检查一下。随后又想雅茹刚来自己就去医院检查不好,反正现在不疼了,不如等雅茹走了再。
“去北京复诊了吗?”雅茹问。
“去了,又抓了三个月的药。”
“王总没过来?”雅茹明知故问。
“没,在家哄孙女呢。”老谭侧过头看了雅茹一眼,笑了说:“再说我啥事没有,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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