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洛神帝回到西域后去了洛雪儿的坟墓,她坐在洛雪儿的坟前,目光里满是亏欠。
洛神帝也知道水暮颜并未对她采取任何措施,可这一点正让洛神帝猜不透她们的结局。
洛神帝举兵造反,她只是想将水暮颜锁住,带回来,两个人从此好好的。这一次,就算是水暮颜拼死抗争,她也绝不手软。
洛神帝想起来风城的旧事,眼眸又蓄满了泪。
她倒上凉酒,在寒风中望着那墓碑,凉凉的说道:“雪儿,你可知,当年她与我表白的一日,她曾对我说,倘若有朝一日我负了她,她一定会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她向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我有机会再伤害她。”
洛神帝悲凉一笑:“随后她又问我,倘若我背叛你,你当如何?”
洛神帝看着坟墓,倒了那杯酒,又说道:“你猜我怎么回答?”
坟头已经长起了草,此时随风摇摆,好不凄凉。
洛神帝笑了笑说道:“然后我说,倘若有朝一日你背叛我,我会将你囚禁起来,藏起来,不让人找到你,接触你,你只能是我的。”
“呵……”
洛神帝笑声更加悲凉放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绝望。
抬起头来时,洛神帝脸上已经爬满了泪痕,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地面,像是在自问自答:“雪儿,你说,我和她都是极端之人,她怎么就总想着离开呢?而我,总想着占有。是不是很可笑?”
洛神帝心里疼痛起来,她和水暮颜就像是两个极端,而她竟然爱上了另一个极端。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娶她,她却已经退出了我的全世界。我用尽一生来挽回,却又轻易败在千霏的手里。雪儿,你说,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良人?”
洛神帝的泪滑落得更急,她捂住嘴哭泣,尽量压低那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
“若不是我的良人,我的良人又在何方?若她是我的良人,怎么不肯爱我?”洛神帝顿时哭得撕心裂肺,她抱着那墓碑,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雪儿,我到底该怎么办?”洛神帝慌乱不已,她不知道真正兵临城下的一日,会是何种局面。
倘若水暮颜与她决一死战,她又有几分胜算?
她摸着心口,那里受了重创。
她突破了洛雪儿的禁锢,却也损耗了修为,而今的她,不过是个纸老虎。真要打起来,她拼尽全力也未必是水暮颜的对手。
洛神帝靠在墓碑前哭了许久,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死。
“倘若我活着便放不下她,那我死在她手里可会好些?她可会记得我一世?”洛神帝不由得笑了,悲凉入骨。
爱一个人,竟然要用性命相要挟,多么讽刺。
到底什么是爱?洛神帝已经分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水暮颜,哪怕一分一秒。
此时,水暮颜在做什么呢?
洛神帝仰望那轮明月,猜测着,水暮颜是和千霏商议如何御敌?还是她在忧愁到底该不该动手?
十四年未见了,洛神帝都觉得两个人怕是要生分了。
这一叙旧便是燃起战火,洛神帝只能苦笑,她黔驴技穷了。拿水暮颜再无法子。
洛神帝回头贴着那冰冷的墓碑,小心翼翼的问道:“雪儿,倘若西域就此毁在我手里,你泉下有知,可会恨我?”
那是洛雪儿和洛明书用性命守护的西域,却总是被洛神帝轻易的抛弃,西域到底不是她的东西,她从来不觉得那些人会比水暮颜重要。
洛神帝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流浪的人,她的心,无处安放,她的人,无处可去。
她望着四野茫茫,一片凄凉,这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到底是我无入世之心,还是世难容我之身?”洛神帝低声呢喃,又闭上双眸。
她靠在墓碑前,沉沉睡去,即便夜风凄寒,她似乎也体会不到了。
在这魔界中,她与水暮颜,两个人都冰凉入骨,即便天各一方,折磨自己的方式倒是如出一辙。
天明。
当日头终于升起,肯将那一方天地照明时,水暮颜躺在地上变得僵硬的身子也终于动了动。
她像是喝醉酒的人,恍恍惚惚的睁开一条缝,望了望这个冰冷的世界。
一抹微光借着草丛上的露珠折射出金灿灿的光,凄寒的雾气从地面开始蒸腾,她于雾气中看见那恍恍惚惚的金光。
“天亮了?”她这样想着,同时又觉得身子乏得很,好想继续睡下去。
当那日头更上一尺时,也终于有了些温度,而此时,天已经大亮。水暮颜贴着地面,仍旧是不愿意起来,她贪恋那少有的宁静。
耳畔响起了虫鸣,秋后的蚂蚱还在草丛里蹦跶,弄出一阵一阵的响声,惊扰这清晨的宁静。
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水暮颜心里惊慌,吓得她连忙抬头,那疲惫不堪的双眼猛然直视阳光,又被刺疼。
她扶着额,才发现手心那般冰冷。
她再次贴近地面,确认那脚步声是朝着她这个方向来的,她才想着要爬起来避一避。
可那身子已经僵硬,此时她的动作竟然十分笨拙,生硬。仿佛枯朽之人,哪怕是挪动一点点,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水暮颜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唯一能藏身的只有身旁的假山。于是她拖着迟缓的脚步,往假山去,静悄悄的躲在那假山里。
一袭白衣缓缓的飘过来,水暮颜从假山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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