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靠近城门的百姓这时也逃城边,迟树德看着这些仓皇而来的忻州居民,他们扶老携幼,人群中满是惊慌的喊叫和凄厉的哭泣声。
“大人,全营已经出城。”
身后的卫士向迟树德报告道,烟火已经将城中的衙门吞没,迟树德的军服上都挂上了被北风吹来的飞灰。
“撤兵吧。”
迟树德最后看了一眼即将吞噬全城的烈焰,转身带着自己的亲卫向城门走去,他的身边百姓和最后这队顺军拥挤在一起,拼命地抢出门去,不时传来被挤到践踏的百姓的尖叫声。
……
大火一直烧到将近天明,几处城墙都被烤得发红,新军一直等到这些城墙降温以后才占领了全部的城楼废墟。
“大人,方圆数里之内,已经没有了闯贼,他们大概是回太原去了。”直卫的侦查队赶来向报告杨怀祖报告,他们的猜测很正确,见救火营已经抵达后,刘宗敏知道大批的新军步兵随时都可能抵达,任何夺回忻州的举动不但没有成算而且会置军队于险地,所以连夜南返去与近卫营和装甲营回合。
“不费一兵一卒,轻取忻州。”昨夜王启年已经向贺宝刀报捷,现在长青、天一和东森三营都已经抵达忻州北门:“我们开始清理工作吧,明天我们就可以越过忻州继续南进了。”
城内已经几乎没有任何立着的建筑物了,余下的一些砖墙也被烈火熏成了墨色。
几个白羽兵围在一口水井的边上,向里面探头张望着,这口被烤干了的水井壁上,贴着一个有一个隐约还能看出人形的焦枯尸体。这些黑色的物体已经被烤得只有孩童大小,一个个像面饼似的紧紧贴在井壁上而不会坠落到井底。
昨天一些无路可逃的百姓,在绝望中跳下水井避难,大火先是把井水煮沸、蒸干,然后再把里面的尸体烧焦。
“乖乖,以后咱可知道了,”一个白羽兵吐了吐舌头:“起火的时候可不能往井里跳啊。”
“不起火的时候就能往井里跳了?”另外一个白羽兵笑道:“你还是嫌命长啊。”
……
“忻州失守,新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奔太原这里而来。”得到消息后许平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刨去山岚营,还有十二营新军,每营大概五千人吧,加上直卫他们还有六万两千人。”
“不会有那么多的,”周洞天马上说道:“新军一路上也有逃亡,这点属下有绝对的把握。”
“我知道新军有逃兵,不过到底有多少呢?”根据直隶大顺细作的报告,这次出兵新军和其他明军一样,都对自己的士兵严加戒备,以防他们拿了军饷却不肯上阵作战,各营营门前都能见到被悬尸的逃兵。而且贺宝刀在新军中也恢复了穿箭游营、割耳等侮辱刑,以震慑那些试图开小差的新军士兵。
“怎么也得有几千吧?”
“几千?周兄弟你确定么?”
“当然不确定,不过应该是有的。”
“我们就算他们六万吧,那还是比我军多很多。”
李过带领的神射营、前卫、后卫三营已经抵达,现在开封除去刘宗敏的三骑营,已经拥有六营闯军三万多人,满编的近卫营就下辖有六千五百大顺官兵。
“李将军到哪里了?”
许平一直在着急地等待着李定国的三营兵马,这批部队抵达后,他就会拥有五万部队。
“李将军正星夜赶来,如果是五万对六万,我们完全足以一战,不对,是我们一定能够取胜。”周洞天对战胜新军充满了信心,但眼下还有一个严重的威胁,走北路的李定国到达太原的时间未必会早于新军:“如果新军卡在我们和三西营的中间,把我军一分为二的话,我们就可能会输掉这场战争。”
“周兄弟有什么想法?”
“属下认为我军应该离开太原,迎着李定国将军而去。”
“离开太原?”
“是的,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向牛尾庄进发,”周洞天把手指向了地图上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山庄:“我们在这里迎战新军。”
“为什么是这里?”
“我们背靠着三西营的来路,绝对不会被新军将我军分割开。”
“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新军可能会在三西营抵达前和我们交战。”余深河指出新军主力随时可能通过忻州,从忻州到牛尾庄这一条路不但路途近,而且也更好走。
“是的,但是顶多快上半天,我们以六营兵力坚守半天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新军优势肯定会主动进攻,等他们耗尽了力气没攻下来,李将军就会带着三西营的生力军抵达,我们就可以趁势反击。”
“这是冒险啊。”余深河看起来不是很同意:“而且冒的险和坚守太原的险差不多,新军未必会不顾太原主动向西寻找三西营。”
“但是可以让新军主动进攻我们的防御阵地。”周洞天固执己见:“这是好处。”
“好处有限。”余深河还是不同意:“或许新军会主动猛攻太原也说不定。”
“攻城和野战不同,太原这座坚城,他们多半会想先扫清一下外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围困取巧的办法,很可能就会装上三西营,至少李将军想与我们汇合会很费劲。”周洞天强调道:“贺帅一贯心高气傲,大将军以他一半的兵力与他野战,会被他视为一种侮辱和挑衅,他一定会想:‘既然你敢出城,我就要消灭你。’而且若是我军用一半的兵力与新军野战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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