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洁现读五年级,成绩还是如同以前,长期位列前茅,不过她的班上竞争要激烈的多,竞争主要发生在三个女生和三个男生之间,这六人在上一个儿童节时还一起跳了一支舞,说实话,这三对真可以说是郎才女貌,男儿英俊,女儿貌美。
当时对这个儿童节,邹顺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他原以为在这最后的一次活动上可以和王洁再同台演出一次,但事与愿违,王洁被拉去跳舞,主持人的位置便放给了另一个新转来的同学,从此邹顺和王洁两人再难有所联系。
那段日子邹顺过得很是浑噩,但亦有苦中之乐,那便是去看王洁他们排练舞蹈,虽然那群人中没有自己,但不管怎样,只要看到她那如水的眼眸,一切烦心就都烟消云散,感觉世间就只剩下了他和她那如水的眼睛。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下去……
往事已矣,如今邹顺回顾往昔,只觉一阵脸红,当时自己竟是如此脸薄,在初中磨砺半年,各个方面都有了极大的变化,心智相较以前虽不说有天壤之别,但也值得刮目相看,再次相见,自己一定能在她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
他期待着一个重逢的机会。
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等太久,那是阳历一月的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天上没有飘雪,地上凝结有霜,吹来的风干燥、冰冷,十分刺骨,那是一个除了眼睛,最好不要露出其他表皮细胞的日子。虽然天气如此这般,但却难减将要过年的人家的热情,他们充满对未来的希望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王笑笑的外婆便是他们中的一员。不管天如何寒冷,都无法消减王笑笑外婆家里的热闹气氛,这热闹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因为王笑笑的外婆家里今天杀年猪。
杀年猪在农村可算得上一件天大的事,农民一年从头忙到尾,也就只有过年能有几天清闲日子。猪是自己喂的,是一把一把的猪草,一碗一碗的苞谷面喂大的,和街上那些饲料猪肉完全是两码事。据一些老年人说,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猪还有一个功能,那时全社就只有一头猪,田地里是找不到什么吃的,他们于是把猪撵出来,猪在前面走,他们就在后面跟着,看见猪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这个故事的真假邹顺难以判断,但不管真假都足以说明猪在农村人心中的地位。
那时全社只有一头猪,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猪,虽然猪不再像以前那么稀缺,那么珍贵,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苦难的年代。他们对猪肉的敬畏,对杀年猪的慎重就可看出这点,从开始的选黄道吉日,到请杀猪匠以及相帮人,到最后杀完之后烧钱纸,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日子先要选好,这是基础,杀猪匠也要选技术纯熟之人,若是杀了几刀都还没杀死的话,也是极大的忌讳,最后蘸猪血烧钱纸送年猪一程,环环扣扣,不能出错。
算起来邹顺和王笑笑多少有些亲戚关系,一个村里大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对应的称呼,有亲缘关系的话自然就按照一般辈分称呼,和父母同姓的就称呼姑、姨、叔、舅,不同姓的一般统称伯伯、伯娘,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学问,是数千年就这么传下来的。但邹顺家和王笑笑家颇有些渊源,太久远的事邹顺不清楚,但眼前的事实他倒也能明晰,王笑笑的外婆姓周,比邹顺大一辈,邹顺称呼她为二姑,称呼王笑笑的母亲为二姐,王笑笑自然要叫邹顺舅舅了。
由于是杀年猪这种头等大事,王笑笑一家自然也来帮忙,当然,顺便也能增加点热闹的气氛。农家人包里不见得有多少钱,但是在地里一年刨到头,自然不缺吃食,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袁隆平先生,若不是他,中国现在恐怕还有几亿人口挣扎在吃饱饭的边缘。
邹父是真正被请来帮忙的,但二姑还是把邹顺和邹母都叫去吃饭,当然,吃白饭的只有邹顺,因为邹母还可以在厨房帮忙,不过邹顺也乐得自在。
吃完早午饭后,二姐在一阵欲言又止后向邹顺发出了邀请,农村的消息走得慢,但不见得扩散得慢,反正现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邹顺考了全镇第一。二姐常年在外漂泊,对孩子的学习虽然看重,却无能为力,一方面想着努力赚钱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经济条件,一方面又想着看管孩子的学习,对于农村家庭来说,这两者很难齐全。
二姐过年回家,看到自己孩子的学习情况,自然要特殊照顾一下,所以就邀请邹顺来给王笑笑辅导。可是一个人在课堂上都学不懂,邹顺实在不相信自己能教会他什么。虽然内心拒绝,但盛情难却,也只得同意。邹顺事先和他们说好,只花几天时间给王笑笑讲一下他不会的题,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这条件自然获得他们同意,毕竟邹顺也没有义务花那么多时间给王笑笑辅导。
第二天一大早,邹顺第一次踏上补习之路。还好,王笑笑要讲的题都比较简单,虽然有些也有些许困难,但邹顺稍微思考一下还是能做出来,王笑笑所有的资料,邹顺都是有的,因为全校的资料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些学习成绩顶尖而且家底丰厚的学生才会有闲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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