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富友家境殷实,为人又胆大妄为,调皮捣蛋,在小学就已经组织了一个小团体。到了初中,分到四班,常跟着孟超出入各种场所,因为和孟超关系亲近,迅速就拉了一帮新生围在自己身边,声望一时达到顶点。
或许在某一个上午,殷富友在某堂无聊的课上睡醒,看着窗外,想着自己来到初中还没做点有趣的事,还没找两个人来玩玩,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想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人惹到自己,然后再想,想啊想啊,终于在大脑深处翻出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敢于和孟超哥对峙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一想到此,他竟兴奋得难以自持,也不管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召集自己的两个朋党,便开始商讨课后如何治那小子。
那个年纪的孩子,哪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只不过是看到殷富友有钱有势,而另一方只是一个刚从农村来的穷小子罢了。于是一个个虚弱的人啊,梦想着自己以后落难时能有人拉一把,就算没人帮,能够不被痛打落水狗也好,便纷纷加入征讨邹顺的行列。
他们虚弱、害怕孤独,总想着要融入一个团体,没有团体就像没有依靠没有后盾一般。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乐,一起旷课,一起做着自己本不想做的事。
后来啊,一场考试分开了他们(其实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没撑到那场考试就离去了),分开后的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相见谈欢,他们的聊天内容慢慢从从天南地北的海侃变成了借钱,借钱之后会不会还,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样的关系自然迅速土崩瓦解,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目前的他们是非常团结的。
经过商讨,他们觉得只出面三个人就好,不然架势太大,反倒让那小子觉得荣幸。另两个人都是殷富友的死党,就姑且叫他们大壮二壮吧,两个都比较高大,应当是打架的好手。
他们来到三班门前,找个人把邹顺叫了出来。邹顺看到他们,心底一阵迷惑,而此时。对面的殷富友发话了:“你小子很屌是吧,敢和我超哥叫板!”大壮不失时机地接过去说道:“和他费什么话,走,去厕所!”
邹顺心里忽地害怕了,来到学校一个多月,也渐渐明白中学的运行规则,刚升入初中时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血性,有胆识,而且运气也好,遇到了徐立宏。可是现在呢,待了一个多月后的他,在明白了初中的运行规则后,他再也提不起勇气像对孟超一样对面前的殷富友。他知道如果去了厕所一场恶架在所难免,想到此,双腿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步子。他的血性消失了,不是被一场架打掉的,而是在后来了解中学的运行规则时慢慢被消磨掉的。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冯宗炜出现了,只见他从中斡旋,三言两语,就劝走了殷富友等人。
所幸邹顺还认识冯宗炜,而冯宗炜也恰好有一定声望,不然邹顺实不知如何是好。
其后的日子,殷富友等人阴魂不散地缠着邹顺,但双方始终没有达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有时邹顺坐在窗边,一群人便会围在窗边敲着玻璃,取笑他,叫他出去,邹顺满心胆怯,却无计可施,只得煎熬地熬过两三分钟。有时在操场上他们还会以邹顺恰好能听到的声音商量如何收拾他,邹顺虽然一脸平静,可心里早已怕成了狗。可是说也奇怪,他们始终没有发生正面冲突。
邹顺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相见,不管做什么,尽量避着他们,只要见到殷富友的影子,邹顺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羚羊察觉到狮子的出现一样,迅速消失。他每天过得心惊肉跳,总担心在某个冯宗炜不在的日子,殷富友等人出手收拾自己。不过最后总算是平安度过第一个学期。
讽刺的是,几年之后,邹顺家的亲戚来来往往,邹顺发现当初谋划要收拾自己的人当中,有两人竟和自己扯得上一点点亲戚关系,更讽刺的是,自己和殷富友竟也有着很遥远的亲戚关系,不过还好,他们的关系在一年级下半期趋于正常化,只是那一个个心惊肉跳的日子却深深烙印在了邹顺的眼神里,难以抹去。
多年之后的邹顺再次回想起这段屈辱苟且的日子,不禁唏嘘,他试图从各个方面各种心理去剖析,尝试从其中找到一些反常的规律,可是想来想去,发现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
长大后的自己总是埋怨年轻时的自己做事不够严谨,可那是正常年纪的正常表现,谁又能说多年之后的成熟就一定比年轻时的锐气强呢?虽然多年后的邹顺常常为当初的胆怯感到难以名状的羞耻,但那是在正常发展中的正常表现,又有什么值得羞耻?
时过境迁,太多平平淡淡的事都已在脑海中抹去,唯有这等事依旧历历在目,仿如昨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在最美的时光留下一些记忆深刻的东西,何其幸哉!即使这记忆不是特别美。
学生学业繁重,各门学科对学生们都提出了更高要求,很多优秀的学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落马了。邹顺渐渐发现,学习多门学科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分清轻重缓急,并且制定自己的计划,不然很容易在各个学科的交互中迷失自己,从而败下阵来。
开学后一个多月,各科相继进行考试,成绩相继出来,最出乎邹顺意料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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