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三日,远离浮云寺已近百里。
姚秀才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也对风儿客气了许多。但依然笼罩在那个恐怖夜晚的阴影里,话语不再像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隐约看到了前面的村庄,总算遇到了能停歇的地方。
临近村口,忽见一个小道士装扮的少年,十三四岁年纪,抱着一只芦花鸡往村外飞跑。在他后面,正有一个壮汉紧紧追赶。
那壮汉边追边喊:“小杂毛,你给我站住,看我逮住你不剁了你双手。”
小道士并不理会,抱着鸡拼命的飞跑。
壮汉腿长,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三五十步后,他抓住了小道士的衣领。
“小杂毛,我叫再跑!”
壮汉说着,把小道士摁在地上,伸手去夺他怀中的鸡。
小道士双手紧抱着鸡,死活不松手。
那壮汉对着小道士一阵拳打脚踢,小道士哀嚎不止。
风儿忽然感到很熟悉这个场景,他猛然想起了当初在雁城,他也像小道士一般年纪,为了夺回阿樱的小布人,他也是被四五个孩子围着这般殴打,他也是双手紧紧抱着不放。
同病相怜,一股莫名的冲动袭上风儿的心头。
他迅速冲了过去,用手推开了壮汉。
壮汉正打得起劲,忽然被人推了个趔趄,心中不免懊恼。抬头一看是个小花子,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
壮汉撸了撸衣袖叫道:
“哎呦!小道士还有同伙!你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你们?你们到我村里去问问,看看有敢惹我牛二的人吗?只要我眨眨眼皮递个眼色,不用我动手,保证打得你们分不清东西南北!”
风儿抱拳施了个礼,说道:
“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并不认识这个小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大哥你如此动怒,拳脚无轻重,别误伤了小道性命。”
壮汉听说风儿他们不是和小道士一伙的,就说:
“噢,你们不是一伙的?那你小叫花子只管走你的路,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瞒你说,咱上面有人,我二表哥就在县衙当差,打死他没事!”
风儿一听又遇到了一个恶霸,现在还不好动怒,陪个笑脸说:
“这位大哥息怒!俗话说: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先把事情的原委说说,我来给你主个公道。”
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儿,不屑的说道:
“小花子你没吃撑吧?你凭什么主持公道?小杂毛偷了我的鸡,你赔给我钱?”
“我给!”
没等风儿答话,姚秀才走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那壮汉。
“这些银子买头猪也够了吧?”姚秀才问。
壮汉立时眉笑颜开,点头哈腰的说道:
“够了,够了!还是读书人明白事理,回头我给二表哥说声,让你去县衙里当个文书。”
姚秀才道:“既然够了就好!老兄且回,我们还有话要问这小道士。”
壮汉满脸堆笑,说道:
“那好,就不打扰各位了!”
然后指着小道士说道:
“今天算你走运,遇到了贵人,哪天你再敢偷鸡,看我不把你打死!宁让黄鼠狼拉走,也不便宜你!”
小道士只是趴在地上哭,并不理会他,壮汉屁颠屁颠的走了。
风儿看着姚勋说:“还没问清事由,你怎么给他银两?”
姚秀才笑了笑说:“像这样的粗人,能有什么道理好给他讲?既然能从桥上走,谁也不愿蹚水过河。这小道除非情非得意,也不会无辜偷人家的鸡,我们来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风儿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就弯腰把小道士拉了起来。小道士还在哭,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只芦花鸡。
风儿帮他整理了一下道袍,扶摸着他的头笑着说:
“小道童,打你的那个人走了,我们几个是帮你的,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们替你出气。”
小道士低着头哭,像是没听到风儿说什么。
不会是个哑巴吧?风儿又转变了一种口气说:
“你不说是吧?不说就把鸡给我们拿走,这是秀才哥哥花了钱买的。说了这鸡你就拿去,你看看怎样才好吧。”
小道童停止了哭声,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鼻涕,抱紧了鸡,小声说道:
“我叫辛庆儿,家中兄弟多,爹娘养不起,我爹说我师父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从小就让我跟随了师父,帮师父拿个灯烛打个道幡。前日我师父去莲花庵,被一个外来的和尚打了,口鼻流血腰断骨折。我没钱给师父请郎中,就想着偷只鸡给师父炖了补补身体,要是师父没了,我再到哪里去?”
小道士说完又哭了起来。
风儿听小道士一讲,不由得好奇起来,问道:
“你师父怎么与和尚打起来了?他们认识吗?是不是有什么仇?”
小道士又用衣袖擦了擦脸,说:
“他们不认识,也没有仇,究竟为什么打起来,师父没有说。”
风儿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道:
“一个云游的和尚,与你师父无怨无仇,凭什么会打起来?对了,尼姑庵里不是有尼姑吗?是不是因为争尼姑争风吃醋动了手?”
小道童听风儿说的不像好话,红了脸说:
“你不能这样说我师父!我师父是个热心人,谁有困难他都帮,他才不去做这丢人的事。”
风儿自知失言,忙说:
“小道童,你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说,你师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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