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离开了,未知境遇里的焦虑。
吴婉瑜此刻突然用双手握住了殷天殇的一条手臂,她握得很紧,很牢靠,或许只有他,才能够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吧!
殷天殇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的感动,他看着对面的两座山,柔声道:“婉瑜,这就是冥火封仙岭和万雷圣雪顶了,连接两峰的那条银白冰带,便是魔界的入口!”
“天殇,倘若上面有未知之险,答应我,不可强求,一定要立即折返,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闪失!”吴婉瑜神情凝肃道。
“我说过,会让你和父亲团聚,我们都已受够了孤独,不是吗?”殷天殇一边说,一边轻轻挽住她,紧接着一个纵身,究心剑已拖住了他们的脚。
风在呼啸,雪在疾驰,似曾相识的场景,层层推进的情愫,惟愿这一刻,永不凋零!
然而一声轰天巨雷,将吴婉瑜神往的甜梦震碎了。
雷声来自两人左侧的雪山之巅,吞迎着风雪的绝艳,可以隐隐看到峰顶盘踞不衰的紫青闪电,宛若一张捕天巨网,牢牢将猎物控制在生死边缘。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开始将究心剑行进的轨道不断向右边的黑色铁石山壁拉进,殷天殇心知不妙,急忙暗运真气,加快了上升的速度,吴婉瑜此刻已有些呼吸不畅了。
“婉瑜,很快就到那座冰桥了……你再坚持一下……”殷天殇时断时续地喘息道。
吴婉瑜的意识逐渐开始迷离,飞速涌动的气流已使她除了紧抱着眼前这个男人以外,放弃了任何形式的挣扎。
在距离冰桥仅有两丈之际,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将究心剑硬生生卷进了右边的铁石山内,吴殷二人足下瞬间失去了支撑,眼看便要双双坠下之时……
“问天七式?峰巅孤寂谁能解?”
殷天殇以指代剑,足下顷刻结出了荒寰与九阳两大剑印,撑住了本该坠落无间的两人。
“天殇,你……”吴婉瑜看着他嘴里渗出的朱红,不解而焦虑道。
“我无妨,方才状况突然,强运內劲不慎受了点伤。”殷天殇淡然道。
“放弃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不愿他为她受伤。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还能回去吗?”
他不甘心,他不甘像个懦夫一样活着!
“解脱何故又轮回?”
殷天殇左手起印龙皇,右手结印天穹,与足下两印交相呼应形成“问天四印”,正是:苍龙渊出皇权聚,穹隆裂宙碎星天,荒芜寰宇无命寂,九阳同天定死生!
“天殇……”吴婉瑜眼看着殷天殇用命强撑的坚守,哽咽的已说不出话来。
“究心!”殷天殇低吟,鲜血自嘴角不住渗出。
究心剑似有所感,但闻一声铁石撕磨的刺耳异响,冥火封仙岭的暗黑岩壁上突现一道灿目白光,不偏不倚悬停在殷天殇面前。
殷天殇四印相合唤回究心后,一口气尚未舒展,他便看到了吴婉瑜惊骇的眼……
七道冷银色的闪电自两人头顶蓦地咆哮而至!
这是无法避开的危机,这是死神临门的丧钟,这是卑微之梦终难实现的凄幽挽歌!
吴婉瑜双手紧紧抱住殷天殇,此刻她的内心,却是平静而祥和的。
能跟心爱之人同陨,本就是一种异样的幸福。
然而这七道银电却迟迟没有劈下,当轰天的雷鸣冲破心头的死寂的时候,剑光与电光已奏鸣出一幅十面流光镜花像来……
殷天殇以问天七式末式,将剑意燃烧至沸腾,开启了无惧任何束缚而本身即是唯一束缚的封识剑域,在剑域内无数的错杂剑气与七道银电互相消耗,直至一方波频油尽灯枯!
喧嚣后的寂静是冷冽的,而冷冽又是喧嚣的开端。
两人一剑,在无数次怪力的吸卷与银电的拥簇下,在鲜血与热泪浇灌的卑微愿景下,终于冲破了天险的屏障,将冰冷的神王栈道踩在了脚下。
“我说过,会陪你去魔界找你父亲,如今我们就只差这一条栈道的距离了!”
“天殇……我们一定可以顺利抵达九头魔界,一定可以!”
吴婉瑜的意志,从来也没有如今这般坚定。
他为此的所有付出,她已全盘接受!
冰桥,冰走廊,冰栈道。
痴心,痴情梦,痴愚人。
这条栈道,没有围栏,没有人味,也没有距离。
踏上它,是生是死,全凭一念之间的抉与择。
两个人,在无知与无畏中,踏下了第一步。
黑,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耳畔,传来了无数古老的低诉与呢喃。
“耿大哥,我已倦厌了这片冰原无休止的混乱和杀伐,你可愿意,重建我们的家园?”
“飞凰,我们的这个女娃儿委实讨人喜爱,吾希望她以后能如彩蝶般自由飞舞,不被这琐碎的尘世所束缚。”
“那就叫她宛蝶吧,玉宛蝶!”
“爹亲,娘她为什么要杀翟伯伯和狄姑姑,他们平时很疼宛蝶呢,为什么啊!”
“任何反对你决定之人,皆难逃银雪天咒索命,这些人毕竟曾为我们共同的目标披肝沥胆,付出过情怀与热血,你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一群牲人,竟能让你对我动怒,天幽王什么时候也开始怜悯奴才了?”
“终于,统一无烬冰原的大业被我们实现了,这群牲人也是时候发挥它们仅存的价值了,我想兴建一座仅属于我们两人的冰之宫殿,从今往后,你我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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