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栈道上,六点灰绿色的幽光熄灭了一点。
殷天殇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和两个面相凶狠的彪形大汉一同跪在玉飞凰的圣座之下,耐心等待着主人的发号施令。
“冰宫需要一名心狠手辣的典狱长,负责对表现不佳的犯人施以极刑,以儆效尤,你们三个有能胜任的吗?”玉飞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薄凉道。
“俺要把不老实的罪人狗头给拧下来,把它给剩下的罪犯当球踢。”殷天殇左边的大汉恶狠狠道。
“我要当着所有罪犯的面,将不老实的罪人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里。”殷天殇右边的大汉不甘示弱道。
“你呢?”玉飞凰瞥了一眼殷天殇,漫不经心道。
“我会先杀了你,再毁了寒玉冰宫这座人间炼狱!”殷天殇不计后果,直抒胸臆道。
神王栈道上的第二点幽光,于焉闪灭。
殷天殇第三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是与玉飞凰并肩而立,两人共同俯瞰着冰原的无尽苍茫。
“从今以后,这冰原就只属于你我二人了,这里的一切人事物景,皆归我们所有,你可愿意?”玉飞凰罕有的柔和道。
“虽然很感谢你,但我并不愿意如此。”殷天殇淡淡道。
“只要阁下愿意,本人也可归属于你……”玉飞凰面泛红晕,怯声道。
“不需要,我憎恶被人统治,更憎恶统治别人,每个人都有手有脚,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凭什么要去管着他们,不光是人,这里的任何事物都不属于你我,它们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如我一般有此意识之人的!”殷天殇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栈道上的六点幽光,仅剩下三点。
殷天殇第四次睁开了眼睛。
“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在他身边传来了玉飞凰冰冷的声音。
“我是谁……你又是谁?”殷天殇被玉飞凰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我们为何会存在于此?”玉飞凰痴道。
“或许,我们都是被创造出来的吧,依凭着某种特定的规律,相聚,分离。”殷天殇揣测道。
“那我们存在的目的为何?”玉飞凰继续问道。
此刻,殷天殇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个由谎言,欺诈,索仇,贪婪,灾祸,杀戮,争战,悔恨,私欲编织而成的凄惨画面。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殷天殇拼命摇头,他想将这些非理想的画面尽数甩掉。
当殷天殇第五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玉飞凰已经不在了。
在殷天殇身边的,是无数的善男信女。
而他们此刻,正在膜拜一座雕像。
殷天殇缓缓朝雕像方位行去,八系神兽镇守在雕像的八个方位,格外狰狞肃杀。
当殷天殇与玉飞凰雕像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瞬,一个古字突然浮现在殷天殇的脑海:神!
何为神?
人祈求上天开示即是神。
殷天殇脑海里却闪出了另一个答案:人若能自我开示,是不是就能够成为神了?
此念方出,神王栈道上的六点幽光又熄灭了一点。
还有两点幽光,此刻突然消失于栈道,同时间,两棵三丈有余的石榴树出现在殷天殇面前,树上的石榴鲜红而硕大,令人忍不住想要摘取填充不知何时便饥渴难耐的辘辘饥肠。
“还是那个问题,你是谁?你因何而生?”
声音来自一个男人沧桑而遒劲的追索。
殷天殇于茫然中,依稀见到有一个人双手双脚大开,矗立于苍天之下,屹立于黄土之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感受以一个特定的频率闪进殷天殇心识深处。
“人立于天地之间,为王,莫非……”
石榴树再度化为幽光,此际已然熄灭了一点。
“我们活着,原来竟是为了实现终极的……”
失声的语言,失形的字如同最后一点熄灭的幽光,无论如何也隐蔽不了真理的辉光!
在光影斑驳的幻境消失的一瞬,吴婉瑜一双婆娑的泪眼已印在了殷天殇眼中,却不知是否也刻在了他的心里。
“婉瑜,你回来了!”殷天殇如梦初醒般,难以置信道。
“天殇,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倒是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吴婉瑜不解道。
“那是一个遥远的回忆,我遇到了一个逝去已久的人,也悟出了一个本该很浅显的真理……”殷天殇回想方才种种,面现异色,意犹未尽道。
“天殇,你快看前面!”吴婉瑜打断了殷天殇的冥思,她手指着前方,惊诧道。
殷天殇将视线移至吴婉瑜手指的地方,栈道前方的浓雾里隐隐出现两个交错的人影。
此刻一阵冰风吹过,浓雾渐渐被吹散开来。
一个恒久的夜,一轮血红的月。
整个天空,已被冷沉的肃杀充斥。
杀气的一边,是那张旷古绝今的脸,凤舞翩跹的影,以及银芒逼命的剑,权倾天下的皇。
而另一边则是黯淡无光的黑,绝咒镶魂的冰,以及玄幽冷残的剑,绝情绝命的心。
玉飞凰与天幽王最后的生死决战,已近尾声……
但见玉飞凰此际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紧接着血月突黑,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尖叫,接踵而至的则是天幽王的哀嚎以及玉飞凰的号啕。
“宛蝶,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啊?”天幽王耿煦哽咽道。
“我不希望爹亲有事,也同样不希望娘亲有事,如果我的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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