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时间刚出正月,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正是莺****长的季节。文元的却没有心情领略春色,而是郁闷得不行,这些天越来越感到自己被孤立,就连一些铁杆的追随者也开始对自己敬而远之,偶尔出席某个文人聚会,也会遭遇若干的冷脸,再之后,就没有人再邀请自己了。
文元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敌意,没错,就是一种敌意。
一切都是股市下跌惹的祸啊!
与春天正在显示出勃勃生机不同,现在的股市只能用一片萧杀来形容。
股市一路跌势凶猛,如今已经跌到了1000点以下,似乎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人们不知道股市的底在哪里,在悲观者的眼中,500点是底?还是300点是底?反正,各种悲观的论调不一而足。一场暴跌下来,本时代的很多投资者已经血本无归。
以前喧嚣的股票交易所忽然之间就变得冷清起来,有人套用“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改作“其涨也勃焉,其跌也忽焉!”,让人慨叹其贴切。
这么一场暴跌下来,人们自然要找原因,不用说,自然就有人把茅庚认作了最大的罪魁。首先,要不是此人挖空心思弄这么个劳什子股票交易所出来,能有这么一场股灾吗!其次,茅庚那厮在股市里面捞得盆满钵满,拍拍屁股就走了,据说把钱财都带到库页岛去了,如今乐得在遥远的库页岛逍遥快活,却让大宋的万千股民沉入了巨亏的深渊。
在这样的形势下,钱爱如一干人只好选择离开,先是撤往郁陵岛,然后等化冰之后,再撤往库页岛。在台湾坚持的,就只剩下老丘和赵余春两个人。
赵余春那是朱熹铁甲战车的主设计师,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放走的,有朱熹派人保护,整天窝在格物院的赵余春倒也还算自在。但老丘就不同了,老丘留下来就是管理茅氏集团在高雄的产业的,总不能一个人都不留吧!老丘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不明真相的股民们可不会对老丘客气,在被多次围攻之后,老丘也只好求助于朱熹,最终朱熹只好派衙役将老丘的居所保护起来,日子这才好过点。老丘从此深居简出,甚至都不轻易召见茅氏集团的各路管理人员,老丘深知,他们也被大众一并仇视了,尽管被仇视程度远不及穿越众,但每进老丘府中一次,这些管理人员就会多拉一重仇恨,迫不得已,老丘甚至只好动用电报来管理下属企业。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文元也开始深居简出,干脆闭门写自己的小说。
有鉴于文元在《新报》撰文“唱衰”股市,《新报》因此受了无妄之灾,坊间舆论一致认为,如果说茅庚是股灾的最大灾星的话,《新报》就是引发股灾的第二大策源地,连带文元也成了排名第二的灾星。自然而然的,《新报》受到了抵制,一些不明真相的股民们被煽动了起来,一举将《新报》编辑部砸了。《新报》是办不下去了,无奈,文元和茅庚在电报上沟通过之后,宣布《新报》暂停发行,何日复刊,并无确定日期。
本以为窝居府中闭门写作,不招谁,不惹谁,天子脚下,总不至于还会有事吧!
一开始还算平静,也就是有愤怒的股民朝紧闭大门的院子里扔一扔石头瓦片,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
但一件事的发生,却让事态急转直下。
王胜载是一位从事丝绸生意的商人,也算是小有身家,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王老板在年前的时候,一看股市火爆,不但将自己的全部现钱投了进去,还拆借了三万贯的高利贷,说是高利贷,其实也就是3分的息,在大宋来说,这完全算得上是良心贷了,要知道按照大宋的行情,5分的息也很正常,这个王老板做生意的口碑不错,是个诚信人,这才能借到这么低息的贷款。问题是,王老板的身家撑死了也不过两万贯,本来王老板之前投下去的一万二千贯已经涨到了一万八千贯,这个时候王老板信心满满地将借来的三万贯悉数投入,年后股市大涨,王老板神采飞扬,指望自己的财富涨上一两倍,一举跨越五万贯的门槛,结果呢,股市忽然之间就崩溃了,昨天的时候,王老板算一下帐,自己的股票市值已经不到两万贯,就这个情形,继续跌的话,自己倾家荡产都还不了三万贯的借贷。王老板别无良策,只好忍痛斩仓,准备先拿回两万贯,还一部分账,然后再与债主商量宽限时日。不过,王老板显然是一厢情愿,债主并没有这么好打发,一气之下,便引发了隐疾,竟至于一口气没接上,就这么生生地气死了。
这一下王老板的家属不干了,人命关天,自然要找债主讨说法,债主这下也有点慌神,但随即就祭起“祸水他引”的法子,声称王老板之死事出有因,若不是股市崩盘,王老板何至于死,我这借钱与他本是好心,何至于平白无故的也跟着受损失!要怪就怪《新报》唱衰股市,要怪就怪那个写唱衰文章的文元,而且文元有的是钱,出了这事,就应该让他出血赔钱,再说,他也赔得起。
于是王老板的家属经过一番煽动,真的就抬着王老板的棺材开到文府,将棺材往大门口一摆,就开始又哭又闹,找文元要说法了。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变得愈来愈失控,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在股市里赔钱的大宋百姓数不胜数,临安城里的12世纪套牢族终于发现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于是聚集到文府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先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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