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落?
姜诸没有任何记忆。
但也能大概猜测,云落应该是表字。
姜诸,姜云落。
周肆目光如炙,盯着姜诸看了半晌。
就在一众人和死人诡异地围着打翻的桌子时,陈钧走了上来,淡然笑道:“周大人似乎和我朋友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不如坐下来,边吃边聊?”
“你又是谁?”周肆望向陈钧,冷然问道。
“在下陈钧,一个道师炼制的纸人。”
姜诸不着痕迹地瞄了陈钧一眼。
从他介绍这一桌人的名字来看,他对纸匠村的人都是很熟悉的。
可周肆并不认识他。
也许熟悉纸匠村的只是借了纸人的壳重生的道师先生。
而这个纸人,他们应该也还是第一次见。
“纸人……”
周肆沉默下来,好一阵,终于才又看向姜诸,态度柔和了几分:“不知姜大人此次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喏。”姜诸目光指向撒了一地的纸钱,“礼都送了,当然是来吃酒席的。”
一口一个姜大人。
姜诸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因为太过破烂,也看不出什么身份,但至少可以确定是个丘八。
周肆冷静了许多,目光在姜诸的身上扫过几遍,忽然目光一凝,声音微颤:“姜大人已经死了?!”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姜诸挑了挑眉毛。
“是我错怪姜大人了。”
当知道姜诸已经是个死人之后,周肆的敌意差不多都消散了干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指使着一旁的丫环:“绣儿,去厨房吩咐一声,再弄些小菜。”
“是!”
秦绣一手捏着另一手的手指,按在身侧作了一揖,然后快步退了下去。
眼看气氛缓和下来,围拢上来的死人也都退了回去,压抑的气氛瞬间释放,死人们有说有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姜大人也是死在了倭寇手上?”罗明德指使着罗明仁和钱不多一同翻起桌子,然后一边清理着洒满饭菜的桌面,一边朗声笑着问道。
对于死,似乎并不是他们的忌讳。
所以有说有笑也很正常。
“记不得了。”
姜诸呼吸莫名急促,胸口仿佛堵了一口浊气。
他随手提了一条长凳,重新坐了下来。
他想吃肉。
止不住地想。
甚至开始幻想吃生肉的快感,双目不自觉地变得血红。
这分明就是尸人的症状啊!
特么,难不成自己扮演进了一只尸人的身体里?
姜诸略微琢磨,好像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还真是!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yù_wàng:“怎么还不上菜?”
“阿梅,去催催。姜大人饿坏了。”罗明德哈哈一笑,目光深处隐过一抹凌厉。
“好的老爷。”
陈永梅恭敬地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瞅了姜诸两眼,转身走向秦绣离开的方向。
“那姜大人可还记得生前之事?”
朝奉白净而虚伪的脸上挤着一抹十分专业的商人笑容。
“不记得。”
姜诸厌烦了一直被人问。
转而问向周肆:“你说错怪我了,是怎么回事?”
此时,秦绣和陈永梅领着几个村民打扮的人重新端上了酒菜。
一大盘生鱼片,大闸蟹,还有猪血旺。
都是生的。
腥鲜的味道刺激着姜诸的每一根神经。
他直接端起了血盆,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好吃。
没人在意姜诸的吃相。
陈钧秀气地夹起一块生鱼片,蘸了蘸酱,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静静等待着周肆的回答。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故事。
周肆咬了咬唇,放下筷子,长呼了口气:“我曾经也是一名抗倭将士,官至戍海卫长崖守御千户所千户……”
一盆猪血解决了姜诸的饥渴。
认真听着周肆说了半天,姜诸也捋了个大概。
周家是永昌一带的巨贾,虽然祖辈以摸金起家,但到周肆祖父一辈,商业版图也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大明朝,可谓富甲一方。
巫萝却只是永昌一户平民家的女儿,父亲在周府做短工。
周肆也因此认识了不时守在周府大门前等候父亲回家的巫萝。
久而久之,也就互生了情愫。
但很快便被周父得知。
不仅辞用了巫萝的父亲,还将巫家一并赶出了永昌城。
而周肆得知的是巫父生了病,所以请了半月假。
等半月之后,周肆才得知实情。
但此时巫家早已没了下落。
周肆对父亲,以及对这个偏执的家族充满了憎恨。
于是悍然从军,加入了戍海卫,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
在这个穷读书富学武的年代,周肆凭着一身好武艺,仅仅半年时间,便升到了千户位置。
因为周肆和另外一位千户,也即是姜诸,两人深受倭寇的忌惮,所以戍海卫所辖范围,倭寇倒也不敢太过猖獗。
一些难民闻声而来,在戍海卫长崖村安了家。
这其中,便有巫萝一家。
来之不易的重逢让周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但就在结婚当日,戍海卫指挥使以巫家通倭为由,将巫家抓了起来,在所谓的证据确凿之下,当场斩杀巫萝双亲。
而巫萝……
周肆被一众军士压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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