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名年轻人,几人绕过琴苑前堂,经过一道暗门来到后院。
后院很大,林立着三栋小楼却还显得十分宽敞。穿过月拱门可以看见远处是一片竹林,竹林中有座小亭建在泉流旁。
文人雅士大多喜欢竹,以竹喻风骨。这也是为什么苏东坡先生会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原因。
进入中间的那栋楼,有两人坐在黄木椅子上等候。
“夜脉主,久违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素色绸缎太极服的中年人,在看到他们进来后,连忙起身问候道。
夜蓉微微点头,道“严秋然,十年不见你把这琴苑发展的是越来越好了!”
严秋然笑道“哪里,是家父领导有方,我不过是个跑腿儿的。倒是听说夜脉主近几年在天音国乐社位高语重,第三脉大兴有望啊!”
……
事实上论辈分,夜蓉和严秋然是平辈,甚至在十年前古琴雅集上她还称他为师兄。
可是现在夜蓉成了脉主,纵然年龄比他小,严秋然也不得不以一副恭敬的姿态对待。否则会被其他各脉长辈们斥责没规矩,老一辈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个。
在夜蓉他们交谈时,严秋然身旁的年轻人也在与夜松和乐正歆进行眼神交流。只不过他的目光要么是放在乐正歆身上,要么则是看向夜松背后的琴。
看乐正歆时他的眼睛被一个“情”字充满,看星露月音时则瞬间换成了“贪”。
至于夜松则仿佛被他当作一个负责背琴的工具人,直接给无视了。
对这种倨傲的年轻人,夜松向来是你不鸟我,我自然也不鸟你。你高傲的不可一世,那老子对你也鼻孔朝天。
严秋然看向夜松道“这位是?”
“我侄子夜松,同时也是第三脉的参赛者。”
“第三脉的参赛者?”严秋然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今年的雅集很有意思啊,九脉有四脉派出的都是年轻人。沧泽,看来你又多了一个同辈的竞争对手。”
严沧泽这才看向夜松,道“还请师弟赐教。”
嘴上说着赐教,表情却是一脸高傲。
对于这种虚伪的家伙,夜松笑了笑没有多言。
……
“感觉怎么样?”
在夜蓉等人离开后,严秋然出声问道。
“乐正天女果然名不虚传,样貌气度根本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严秋然有些无语道“谁问你这个了!我说的是第三脉今年派出的代表,夜蓉的那个侄子夜松。”
虽说他也很乐意看到自己儿子把乐正歆追到手。
纵然乐正家是华夏最有名的国乐世家,可他们严家已经连续五代成为古琴建安派第八脉的脉主,也算是门当户对。
如果能与乐正家联姻,那今后严家在爱奇文学更好更新更快
国乐界的地位无疑会更上一层。
“啊?你是说他啊。”严沧泽愣了一下,然后不屑道“切,夜松这个名字在国乐界根本就没听过。说不定是夜蓉借着脉主的职权,而让他成为第三脉的参赛者,想着通过古琴雅集把名传出。”
严秋然摇了摇头,道“不像!夜蓉在古琴上的造诣当年可是被苏师伯、辛师伯大加赞赏的。当年她夺冠后,一曲《泷湖月》让第五脉主夏鸣声师叔直叹自愧不如。作为她的侄子,从小耳濡目染,应该是有些真本事。”
“不管如何只要取得比他高的名次就行了。星露月音被第三脉独占了四十年,也该换新一脉掌管了。”
“你还是谨慎为好,我看乐正家的天命女与他很亲近,或许他有着过人的才华所以才被看重。”
严沧泽握了握拳,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秋然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唉,真是意料之外啊!温师伯离世后第三脉青黄不接,夜蓉在天音国乐社的那些弟子还不够看。我原以为她今年会直接弃权,没想到啊!”
……
夜松跟着一名琴苑的学员来到西边的那座小楼。
在上了三楼走到里面第五间房门前时,那个年轻人安顿道“师兄,您的房间在这里。明日雅集需要更换的衣服已经放在了衣橱,请您记得更换。”
“好的,谢谢。”
年轻人离开后,夜松背着琴走了进去。
房门推开,扑面而来的空调冷气让他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房间里竟然已有一人在里面。
“抱歉,打扰了。”
夜松以为刚刚那个年轻人疏忽了,忘记这间屋子已有其他人,便要退出去找他跟换。
“等一下,你没进错房间。”屋里的那个年轻人喊道。
夜松脚步一顿,转身问道“可是……”
“来参加雅集的人比较多,除了各脉脉主是单间外,其他人都是住在双人间的。”
年轻人已更换了轻衫白袍,他身形颀长潇洒,一举一动均是从容不迫,透露出优雅的君子之风。
他朝夜松轻轻一笑,道“你好,我叫邗夙,第一脉主苏鹤的弟子。”
夜松呆呆地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俊朗青年,要不是对方头发不够长,他都以为这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
“夜松,第三脉主夜蓉的……弟子。”
虽然是和陌生人拼房,夜松却并没有感到不满。在新兵连的第一天彼此之间谁又不是陌生人?更何况温文尔雅的邗夙让他的感觉很舒服。
真是想不通,同样是大家子弟的严沧泽和邗夙的差距为何这么大啊?
“第三脉?竟然是名满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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