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我和碧碧来到了营口。
两个人马不停蹄,立即乘坐出租车前往营口港,一路我看到了不少老城区,一查才知道,三国时这里就是城镇了,我马上想到,等事情结束之后可以带四爷来玩玩。
港口位于鲅鱼区,我和碧碧下车之后,匆匆吃了晚饭,没想到这里的鲅鱼竟然很难吃,一问才知道现在是休渔期,河鲜海鲜都是冰柜里冻的。
鲅鱼圈港是东北最便捷的出海通道,这里的客轮/大部分直达韩国仁川。我和碧碧来到轮渡售票大厅问了问,前往红椒村的货轮两个月才有一趟,简直比404还要闭塞,现在想去的话只能搭乘私人的渔船。
大厅角落里摆着一张桌子,放着一叠旅游宣传单,我们走过去,在宣传单上看到了红椒村的路线。我举着宣传单转了一圈,一个戴着黄色遮阳帽的男子立刻心领神会地跑过来,他应该是导游。
我说:“我想问红椒村”
他马上打断了我:“这个路线已经停了。”
我说:“那我怎么去?”
他事不关己地摇了摇头。
我并不甘心,接着问:“我们听说那里的海是红色的,是真的吗?”
他说:“是真的啊。那岛上没有火葬场,死了人都要拉到陆地上来火化,出殡的时候,他们一路撒纸钱,不知道啥原因,白色的纸钱都沉到海里去了,红色的纸钱都在海上漂着,天长日久那个岛四周的海就变红了。”
我又问:“那岛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他说:“就几块烂石头,你们要想玩儿,我们有去大连的团,马上就发车。”
我就在大连读了四年书,我还想带个团呢。
碧碧说:“你们为什么把红椒村的路线给停了?”
他说:“现在行业整顿,不让我们再雇私人的渔船载客了。”
我和碧碧离开的时候,那个男子还不死心:“哈尔滨去不去?稻城亚丁去不去?梵蒂冈去不去?外星去不去?”
生意做不成,开始找事儿了。
我们走出售票大厅,碧碧说:“这个导游挺能扯啊。”
我说:“你指什么?”
碧碧说:“那片海肯定是天然形成的,你想想一个村子有多大?大海有多大?偶尔死个人,扔点纸钱就把大海染红了?”
想想也是。
码头上很繁忙,随处都是隆隆作响的起重机和巨型货轮,根本没看到渔船的影子。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兄弟,帮我拍个视频行吗?”
我打量了一下他,他举着一部单反,白t恤,沙滩裤,人字拖,腿毛茂盛。
举手之劳而已。我接过单反,问了问操作方法,然后把取景器对准他,开始录像。
他找了个光线不错的角度,捋了捋头发,朗声说:“大家好,我是老樊,现在我来到了辽宁营口港岸,下一个地点,我们将从这里出发前往红椒岛”
他要去红椒岛!
拍完之后,我对这个老樊说:“你怎么去红椒岛?”
他说:“噢,我从大连租了个小客轮。”
我赶紧说:“船上还有位置吗?我和我朋友也想去那里。”
他很大方地说:“没问题啊。”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家要平摊租金,没意见吧?”
我问了问价钱,可以接受,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等我看到那艘船的时候,还是觉得被坑了。船很小,其实就是渔船改的,却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海的女儿号”。上下两层,第一层船舱多,甲板少,厨房、餐厅和住宿都在这儿,第二层船舱少,甲板多,算是个观光层。
我和碧碧还是决定搭乘这艘船,它可能是最近几天登岛的唯一交通工具了。
营口港货运繁忙,“海的女儿号”出港时间被排在了天黑之后。如果天气不添乱,我们到达红椒村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大量时间都浪费在了路程上,我越来越焦虑了。
登船之后,我们见到了船长,满口浓郁的大连口音。老樊还从海员俱乐部雇了两名海员,两个人高高瘦瘦,皮肤都很黑,就叫他们大黑和二黑吧。
老樊是个拍客,旅游达人,上船之后,他一直在给我们播放他拍摄的短视频,有普吉岛的海龟,有乌苏里江的大马哈鱼,有亚马逊河的橡胶树碧碧已经昏昏欲睡了,老樊还乐此不疲。
问到红椒村,老樊说他这次的拍摄的主题正是满语文明,我们也算殊途同归了。
此人的拍摄欲极其旺盛,已经变成职业病了,看见厕所都要拍一下,而且把我当成了他的御用摄影师。
碧碧小声对我说:“他不应该叫老樊,应该叫老烦。”
天色渐暗,伴随着老樊视频里地中海火烈鸟的叫声,我们终于出海了。风渐渐大起来,还飘起了雨点,小客轮摇晃着前行,营口港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我和碧碧的房间很小,除了上下铺,余下的空间只够转个身。
我躺在下铺,掏出手机看了看,信号已经消失了。
碧碧在上铺,他好像睡了过去,我却晕船了,胃里的食物跟着船身一起叽里咕噜地翻滚起来,一次次冲撞着我的嗓子眼,我实在抵挡不住了,爬起来,快步来到船尾,吐了个天昏地暗。
晚上吃的是海鲜,取之于海,用之于海,我也算帮大海完成自我循环了。
老樊走过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有多难受,大声说:“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去日本”
我打断了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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