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听到什么狗叫,但是这天晚上我还是睡得很不好,本来我正在跟时间赛跑,偏偏在红椒岛被困住了,这让我心里十分焦躁,我甚至怀疑萨满文化馆的那个工作人员也是幕后黑手的托儿,他把我骗到这个岛上来,就是为了让我出不去。不对,幕后黑手买通了老樊,他是阻止我来到这个岛上的
后来我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我梦见我醒了,听到窗外传来了欢乐的胡琴声,还有人在唱二人转,我就迷迷瞪瞪出去了,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很简陋,台上灯光雪亮,好像在走秀。台下摆着各种各样的椅子和凳子,却没有一个观众。
三更半夜,模特在排练?
我慢慢走过去,终于看清楚了,真是一场乡村服装秀,我看见小差出现在了舞台上,她没有任何表情,迈着模特步走出来,转一圈,走回去。
接着asa走出来,他也没有任何表情,转一圈,走回去。
接着老沪走出来,他也没有任何表情,转一圈,走回去。
接着又走出来一个人,我竟然没认出那是谁,眯起眼睛看了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c加加的衣服!那身衣服也迈着模特步,转一圈就回去了。
接着是小马哥的衣服,这身衣服走秀也吊儿郎当的,转一圈也回去了。
最后我看到了四爷的衣服,这身衣服走到台前,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了,我觉得它在看着我,我忍不住叫了声:四爷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就灭了。
我忽悠一下醒过来,心脏还在“嘭嘭嘭”地狂跳,难道这个梦是某种预告?
如老高所说,三更半夜那条狗果然叫起来,很凶,但我从中听出了它的恐惧。
我看了看碧碧,他已经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了。
我轻轻爬起来,从窗户朝外看去,那条狗正冲着麦垛狂叫,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那个麦垛就像个巨大的斗笠,纹丝不动。
我借着月色观察它,它叫了几分钟之后,突然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好像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它连续翻滚了四五下,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退到了狗窝里,还在叫,只是声音变得弱弱的
我终于躺下了。这条狗的一系列表现绝对有隐情,可能那麦垛里真的藏着一个人,他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还挺帅的;或者是个姑娘,她十七八岁,穿着花棉袄,正在麦秆中对着那条狗微微地笑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我和碧碧换上了长袖长裤,出发去后山了。
那条狗躲在它的窝里,并没有出现。我们没有告诉老高和他媳妇我们去哪儿,只说在岛上转转。
白天的红椒村比夜里的红椒村祥和了许多。这时我才发现,很多房子都涂着灰白色的漆,看上去还有点性冷淡风。虽然这么早,但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我们找到了那条通往遗迹的路,顺着它朝上爬去。
早上我查了查,第一次知道清朝诗人黄遵宪写过一首诗:“海水一泓烟九点,壮哉此地实天险,炮台屹立如虎阚,红衣大将威望俨”,说的就是红椒岛的炮台。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渤海海峡是主战场。李鸿章耗时十六年,耗资几千万,把船坞、炮台和军储都搬到了渤海,以远东第一军港旅顺口为原点向外辐射,红椒岛正是众多堡垒之一。当时红椒岛上有23座清军的炮台,而如今拆的拆,倒的倒,大部分都没了。
这条石头路正是当时修炮台留下的。
那么,它应该直通山顶,怎么变成断头路了呢?
甲午海战过去几十年之后日本人又侵华了,他们占领了红椒岛,重新加固了甲午海战时期的工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最后,八路军采用人海战术,硬是用尸体铺出了一条路,终于攻下了这个岛。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之后,没人来接管岛上的日本俘虏,当地人对他们满怀仇恨,开始了报复,他们拿着鞭子逼迫这些俘虏干活,先让他们拆炮楼,又让他们给村民修房子,最后实在没事干了,就让他们拆路,拆到一半,政府来了,不让虐待俘虏,把他们都接走了
走着走着,路果然断了,前面就变成了土路,两旁有一些石头雕像,它们的眼睛很大,眉骨很高,嘴唇很厚,看着不像亚洲面孔。
据说,每年颁金节老辈人都会从这里上山,跟着雕像走到祭坛,杀猪宰羊,完成他们的族庆。
我回头看了看,辽阔的海景尽收眼底。
此时,我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鹰,当然了,麻雀也行,飞过海面,回到陆地上,继续我的营救行动
树叶越来越茂密,几缕阳光钻进来,显得十分珍贵。土路两旁的雕像越来越多了,它们整齐地排成了两排,就像高架桥上的路灯。很多雕像的身上都绑着布条,虽然风吹雨淋早已褪色,但看上去依然花花绿绿的。
最后,我们来到了山顶的一棵枯树下。
这棵枯树很粗,上面挂了很多生肉,已经风干。它下面的草丛都变黑了,那应该是猪羊的血迹。
这棵枯树应该就是满族人的神树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和碧碧继续前行,树木中出现了一块很现代的牌子,那是个蓝色的路标,箭头指向右侧,写着:炮台遗址、陨石坑。
陨石坑又是什么东东?
我们朝着箭头的方向走去,果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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