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我非常纠结,我很想把四爷带出404,但我也很想逮住asa,当面问问他:为什么?值得吗?
就在这时候,那个头领突然拽了一下老沪,老沪弯下腰去,头领对他耳语了几句什么。
我有些忐忑:“怎么了?”
老沪说:“他说了,听完他们的故事就放我们走。”
放?
我这才意识到,这四个长毛人的眼神一直都很冷,我马上明白了双方的关系——他们只是眼下没有再攻击我们而已,我们还不是朋友。但是我很纳闷,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讲故事呢?
我说:“我们还有事,没时间听故事了。”
除了头领以外的长毛人一下都站了起来,四爷赶紧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
老沪说:“都坐下,坐下,我们先听你们说。”
那个头领说了句什么,好像在安抚他的同伴,那三个长毛人这才坐下来。
我怀疑他们的身上已经有了兽性,跟他们没法讲道理,更重要的是,我们打不过他们。
我们只能在长毛人对面坐下来。
那个头领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戒备,他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好像在问我们要不要喝东西。
我确实渴了,于是说:“有可乐吗?”
他从背后拉出一个旅行包,那一定是抢某个游客的,然后居然真的掏出了一罐饮料,不过那是雪碧。
我接过雪碧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那感觉太糟糕了,就像猪鬃。我把雪碧打开喝了一口,好像过期了,地下的光线太昏暗,我也看不清生产日期,最后尴尬地把雪碧放在地上,没有再喝。接着我四下看了看,我发现小差背后有一堆拆掉的木门窗,还有些干草和破棉絮,横七竖八地摞成了一个小山,我说:“有点冷,要不我们点堆火再听故事?”
老沪马上说:“不行。”然后他压低声音说了句:“他们怕火”
看来这些人真的返祖了,连避火性都被重新写入了基因。四个长毛人依然静静地看着我们,好像在等我们安静下来。坐在头领旁边的那个长毛人十分高大,眼睛里充满了挑衅。我们暂且叫他“傻大个”。
我忽然想到,如果待会儿他们突然对我们发起攻击,我们可以放火来自卫。
手电筒幽幽地亮着,每个人的脸都晦暗不明。
我说:“开始吧。”
那个头领低头想了想,似乎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等了会儿,我又说话了:“要不我来提问吧?”
老沪对我使了个眼色,没想到那个头领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指了指四周,尽量用友好的语气问:“你们住在这里吗?”
头领费劲地说了半天,我终于听清了,他说的是:我们下来找物资。
我又问:“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那个头领看着我,慢慢眯起了眼睛。
我马上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不该问的,接下来我们还有可能发生冲突,从这个角度说,对方的人数绝对属于“军事机密”。
果然,头领一直没有回答我,另一个长毛人说话了,他的口齿更不清楚:“西区还有人xxxxxx”。
x就是听不懂的音节。老沪翻译道:“西区还有人正在逐渐返祖。”然后他问那个长毛人:“是吧?”
对方点点头。
就是说,他们的人数会越来越多。
我马上想到——接下来赶紧让周si
身上长毛吧。
四爷问:“为什么有人就没事儿?”
刚才说话的长毛人又说:“xxxxx,xxx30xxxxx,xxx70xxxxx。”
这次老沪也听不懂了,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人,意思是:什么?
那个长毛人有点急了,一着急就更说不清楚了。
我从包里掏出本子和笔递了过去:“你们曾经都是404的职工,应该会写字吧?”
那个长毛人白了我一眼,把纸和笔接过去,在上面写起来。实际上,他们对文字的记忆并不比对语言的记忆清晰多少,几乎写个字就要想一想,最后我们总算看明白了,他说的是:和癌症一样,30是习惯决定,70是基因决定。
我们终于找到了最佳的交流方式。
四爷又问:“你们为什么不回西区正常生活?”
头领把纸和笔接过去,写了半天才递给我们,大概意思是:他们现在是怪物,只能藏起来。不过,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会偷偷溜回过去的家里,摸黑煮一顿饺子。
我再看眼前这四个长毛人,其中一个的眼里已经渗出了泪光,他把头低下去了。只有傻大个的眼光依然冷冰冰的,一会儿看看小差,一会儿看看四爷。
四爷接着问:“你们这算工伤,为什么不找陈工治疗?”
头领突然冒出了一句:“那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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