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爸的那本日记就是你抢走的,对吗?”
他竟然闭着眼睛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我这个问题太可笑,还是那个笔记本真是他抢走的,他感觉这个行为本身太可笑。
我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晃了晃:“你说,是不是?”
他终于痛快地点了点头:“是。”
这让我有些吃惊:“为什么我觉得大喇叭里不是你的声音?”
他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变声器吗?”
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找到了那本日记?”
他说:“如果说那是一本书,那么最初它等于是我和你爸‘合著’的,但是后来你爸和我渐行渐远,他把它给藏起来了。你这次回到404,我怀疑你知道它的下落,所以就去了你的家,果然看到了地板下的那个洞洞”
我说:“它现在在哪儿?”
他说:“跟扎卡打仗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我说:“你还在骗?”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了看我:“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打算吗?”说到这里他悲凉地撇了撇嘴角:“都没有意义了”
停了停,我又说:“你还干过什么?”
他摇了摇头。
我说:“我替你说吧,你还把乾叔踢出了404,你还雇佣了那些变异的长毛人帮你排除异己,甚至杀过人,你还怀疑邢开是我爸的弟弟,利用职权对他百般排挤”
审判官正在慷慨激昂,嫌疑人却身子一歪,口吐白沫了。
我和四爷互相看了看,四爷小声说:“救他吗?”
我说:“救个鬼,走!”
四爷弯腰想捡起那个水瓶,犹豫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来。
我和她离开之后,回头看了看,陈工正在一下下抽搐,估计快挂了。
我和四爷顺着地洞走出了二三百米的样子,又遇到了一个人,他正是陈工的死对头扎卡。扎卡靠着洞壁站着,脸上全是血,身上的防化服也千疮百孔了。他的右臂软塌塌地垂下来,似乎脱臼了,和受伤的左腿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对称。
他艰难地睁眼看了看我们,嘶哑地问了一句:“二当家的呢?”
四爷说:“他死了。”
扎卡竟然笑了一下,嘀咕道:“死了,都死了”
我朝后指了指,说:“你的老朋友陈文晋就在那边吐白沫呢,你不去跟他叙叙旧?”
扎卡好奇地问:“他还活着?”
我说:“在地上躺着,已经半死不活了。”
扎卡冷笑了一声:“怂货。”接着他艰难地动了动,让自己站直了:“就算剩下一个人了,也要活得像一支队伍。”
我走过去,看着他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低声说:“现在你可以敞开心扉了,说吧,到底是谁在害我们?”
扎卡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提条件?”
扎卡说:“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我好像知道他要我帮什么忙了,我慢慢眯起了眼睛:“什么忙?”
扎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说:“送我一程。”
我看了看四爷,四爷说:“这个忙肯定要帮啊。”
我把脸转向了扎卡:“没问题。”
扎卡的嘴唇颤了两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几乎不报任何希望地问了我一句:“有火吗?”
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着了。
扎卡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终于吐出了两个字:“乾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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